見徐衛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連飯都吃不下去,徐太公也駭怪莫名,遂問道:“遼國毀滅,你操的哪門子心?”
“用飯。”僅僅兩個字,簡短有力,彷彿是將軍在向部下發號司令普通。徐勝徐衛兩兄弟入坐,端碗,開吃,誰也冇說話,這場景讓徐衛總想起軍隊食堂。
正說話間,徐勝攙扶著一名白叟從裡間出來。那老者約有六十開外,鬚髮斑白,滿麵滄桑,身著布衣,冇有半點裝潢,拄著一條一人高的柺杖,通體烏黑,彷彿是用鐵鑄成。他在宗子攙扶下坐定,抬開端來看了徐衛一眼,本就渾濁的眼神更加暗淡。這老者一張臉上,如刀鑿斧刻普通,讓人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皺紋還是傷痕,他天然便是徐太公。
“本年仲春,遼帝在應州被俘,二百年基業,一朝全休。”徐勝很有些唏噓,他是個甲士,天然曉得從大宋建國以來與遼國的數次戰役,遼國軍隊的強大讓他印象深切。即便這幾年日薄西山,可前些日子大宋與女真人商定從南攻遼,仍舊被江河日下的遼軍打得大敗而回。想到這些,貳內心職業性地有些擔憂。
“叔叔來了,快些坐下,你哥哥和阿爹稍後便來。”看到徐衛這個小叔子,徐王氏笑道。
徐太公腳步為之一頓,也冇說甚麼,徑直向飯廳走去。徐衛跟在背麵,一言不發,這對父子,大抵向來冇有如此陌生過。
攻遼?現在大宋在和遼國兵戈?莫非現在是北宋初期?徐衛疇前雖是個翻戲,但倒是端莊的大學……專科生,汗青在他統統慘不忍睹的學科成績中,一枝獨秀。也恰是因為汗青學得不錯,他才悟出了一個事理,自古以來“撐死膽小的,餓死怯懦的”。他曉得北宋和遼國之間的戰役,首要集合在初期,又特彆是宋太宗在位期間。成果兩邊誰也何如不了誰,最後便進入了一個長期間的穩定對峙狀況。
“小官人,該吃早餐了。”怪大**聲音定時在房外響起。
家庭會餐本該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徐家這家宴實在沉悶。徐衛盤算主張“既來則安”,首要任務,便是先融入這個期間。合法他想找點話題來聊聊時,徐太公卻已開口問道:“比來軍中環境如何?”固然分開行伍多年,可這甲士習性倒是畢生難改,吃了一天大鍋飯,一輩子都情繫虎帳。
徐衛點頭苦笑:“遼國滅亡,關我鳥事,可遼國這一撂挑子,我們就倒血黴了。”
但轉念一想,宋金相約攻遼時,商定滅遼後,償還幽雲十六州。現在固然隻償還六州,但宋軍戰績實在丟人現眼,能討還六州,已經不易了。可貴的是,女真人攻滅遼國後,不竭遣使至大宋,修好乾係,固然一山不容二虎,但短期以內當不會複興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