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說那裡話,徐九是你兒子,莫非不是我侄子?我們是一家人,任何時候都應當同心合力纔是。便如此次金人南寇,侄子們爭氣,我這作叔父的在官家麵前也能說上硬氣話。唉,真是戀慕二哥,生得兩個好兒子。”徐紹笑道。
這份厚禮送到何家今後,何灌欣然接管,便催促夫人替侄女籌辦嫁奩。自打玄月返來,何夫人是不聞不問不管,丈夫來催促,她還振振有詞說,張玄月到我家中吃住這麼些年,她娘留下來的嫁奩錢早冇了,拿甚麼購置?氣得何灌痛罵,不日徐衛來迎親,嫁奩抬出去太寒酸,丟他徐家的人還是丟我何灌的人?何夫人這才勉強承諾。
“誰是她家媳婦?我隻要……如何?你承諾這門親了?”何夫人恨聲道。
“樞密相公?”徐衛一見,心說我有這麼大麵子麼?折彥質現在帶著“樞密副使”的頭銜,是兩朝以來最年青的執宰。我徐衛雖說乾了些事情,卻還不至於讓折仲古如此折節訂交,不請自來。
跟著這一聲呼喊,本就熱烈的徐府更加熱烈。上到朝廷執宰,下到徐家莊的農夫,夾道相望,紛繁喝采。好個徐九郎!這氣度,這威風,這傲視之間的神采飛揚,不愧是紫金虎!
“九哥結婚,你歡暢個甚麼勁?”楊彥彷彿從不放過跟馬泰拌嘴的機遇。
玄月應是,何灌扭頭瞥了渾家一眼,見她拉長個臉,彷彿彆人借了她米還了她糠普通,輕咳兩聲提示。何夫人這纔不情不肯地起了身,按禮節上去替玄月清算花釵嫁衣,說了句:“勉之敬之,夙夜無違爾閨門之禮。”
“我也不跟你爭,怕你一急,又疇昔了。”楊彥嘿嘿笑著。
當時,那何府門外早就人隱士海,功德者們為了爭睹徐九娘子的風采,不吝擠掉鞋襪,可兒家搭著紅蓋頭,你瞅甚麼?有個婦人說了句實在話,我帶女兒來瞧瞧這五品命婦的行頭,他日也尋個徐九普通的姑爺。這話卻引來一陣嗤笑,你家祖墳頭上,怕是少長一堆草。
何灌一肚皮火冇處撒,愣是一語不發,何夫人推得急了。他俄然竄將起來,大喝道:“都是你闖的禍!連樞相都給招來了!你知不曉得,現在玄月那丫頭就跟徐衛在一起!正往夏津去呢!”
徐衛也必須答覆:“諾。唯恐不堪,不敢忘命。”然後纔出門,騎著禦賜的良駒,前頭是三十六個小廝,捧著花瓶、花燭、香球、紗羅、洗漱妝合、裙箱、百結青涼傘等物。中間是按五品命婦的規格,轎伕抬著花轎進步,背麵是十六個樂手,一起吹吹打打,浩浩大蕩前去宣德門外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