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一驚,徐衛上前一看,隻見徐太公躺在床上,拳頭緊握,雙目緊閉,牙關咬得“格格”作響,胸膛不住起伏,看來病得不輕。
“朝中有人好作官呐。”馬泰插話道。
看人都差未幾到齊了,保正舉起手中的銅鑼一陣猛敲,驚得梁縣尉一把奪下,罵道:“敲喪呢!”嚇得保正連輪作揖。
當下,梁橫命先點到名的一百餘人閉幕,各回本家籌辦東西,等候練習。徐衛便告彆楊彥等三人,回到家裡。
“徐九,等著吧,稍後唱名,我們哥仨都跑不掉,你就一定。”張慶這話,徐衛如何聽都有點酸味在裡頭。言下之意就是說,你家裡有背景,冇誰敢把你如何樣。
試想,有誰情願跟一個“文瘋子”說話?更遑論“共商大事”了。
“這廝疇前隻是夏津縣裡的一個敗落戶,專乾些見不得人的活動,現在起家,我們獲咎了他,日子怕是不好過啊……”張慶點頭歎道。
“如何回事?”徐衛皺眉問道。
那郎中但是曉得徐九的惡名,一時竟不敢答話,徐王氏一見,說道:“請內裡說話。”說罷,便領著郎中向外走去,徐衛正想跟上,忽聽背後太公叫道:“老九。”
“說得對,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馬泰也笑道。
徐太公狠狠咬著牙,捶床道:“虎落平陽!虎落平陽啊!”
“阿呸!不曉得說點好聽的,等那些毛賊奉上門來,我他孃的一個個全給哢嚓了!”楊彥咬牙哼道。
“我說你們光感喟有個屁用!到底如何回事,倒是說出來啊!”徐衛一頓腳,大吼道。
那梁橫說得唾沫橫飛,徐衛實在聽不下去,不耐道:“這逼還真能忽悠。”
剛一踏進門檻,就發明氛圍不對,門房裡那老仆一個勁的感喟,家裡的幾個仆婦也是滿麵憂色,來往繁忙。徐衛正摸不著腦筋,就聽背後響起一個聲音:“大夫,請。”轉頭一看,家裡的馬伕徐剛正領著一個身背木箱的老者快步入內。哎,這不是明天給馬泰治傷那位麼?
保正不敢多嘴,持續唱名。總計點出三百餘名男丁,充作鄉兵,不發一錢銀子,不發一件兵器,全數自理。徐衛,楊彥,張慶,馬泰四人都榜上馳名。
回到床邊,徐衛俯下身去:“在這兒呢。”
“這也能攀上乾係?”徐衛驚奇道。
將那銅鑼扔在地上,梁縣尉清了清嗓子,放聲喊道:“莊裡的男人都聽清了!有夥該死遭瘟的賊人,早三月前鬨起來,最後不過三五十個,乾些剪徑的活動,現在不知怎地,聚了七八百人馬,占了千牛山,落草為寇。這事,雖與我夏津縣無乾,但也不得不防。你們徐家莊的男人都有些手腕,知縣相公的意義,讓你們構造鄉兵,拱衛縣治。你們為知縣相公效命,就是替朝廷效命,替朝廷效命,就是替聖上效命。這是你們天大的臉麵,這是你們祖上積了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