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徐衛一雙眼睛頓時竄滿血絲,紅得嚇人。
徐衛昂首望去,那麥場北麵,停著幾具石輾,明天在縣裡見過的那位梁縣尉帶著幾個公人,一手插腰,一手扇風,站在那石輾上。梁縣尉滿臉倒黴相,跟誰揍了他親爹似的。他中間還站著一個頭戴遮陽紗帽,身著青色直裰的結實男人,想必就是那保正。
麥場上,一些人正忙著清算本身碾好的糧食,莊裡的勇壯男丁陸連續續趕來,幾近大家臉上都掛著一副不利相。徐衛等四人一起出來,見到好多人家都在清算行裝,拖豬牽驢,估計是籌辦避禍。
“徐九,等著吧,稍後唱名,我們哥仨都跑不掉,你就一定。”張慶這話,徐衛如何聽都有點酸味在裡頭。言下之意就是說,你家裡有背景,冇誰敢把你如何樣。
當徐衛聽完這件過後,差點冇真的跳起來罵天!合著全莊老長幼少,都以為我是個瘋子?我說如何明天那村東頭拾驢糞蛋兒的跛腳胖娘們瞥見我也躲呢!
南邊種水稻,北方種小麥,以是南邊有穀場,北方有麥場。莊外不到半裡地,便有一片極其開闊的麥場,眼下恰是小麥收割季候,場上到處堆放著如小山般的麥草,入目一片金黃。本年是個好年景,糧食收成極好,百姓們本來歡樂鼓勵,可誰曾想,前些日子官軍敗退,踩了一場,現在又來了賊人,這可讓人如何活?
那梁縣尉忽悠完了,又來了一通威脅,不過就是誰敢逃竄,就是冒犯國法,就形同造反如此。徐衛聽得直點頭,也就是這些誠懇本分的莊稼漢纔會被他騙倒,人家又冇拿朝廷一分錢的餉銀,憑甚麼給你扛刀賣力?從戎的都死絕了?
徐太公狠狠咬著牙,捶床道:“虎落平陽!虎落平陽啊!”
“我說你們光感喟有個屁用!到底如何回事,倒是說出來啊!”徐衛一頓腳,大吼道。
剛一踏進門檻,就發明氛圍不對,門房裡那老仆一個勁的感喟,家裡的幾個仆婦也是滿麵憂色,來往繁忙。徐衛正摸不著腦筋,就聽背後響起一個聲音:“大夫,請。”轉頭一看,家裡的馬伕徐剛正領著一個身背木箱的老者快步入內。哎,這不是明天給馬泰治傷那位麼?
試想,有誰情願跟一個“文瘋子”說話?更遑論“共商大事”了。
“這廝疇前隻是夏津縣裡的一個敗落戶,專乾些見不得人的活動,現在起家,我們獲咎了他,日子怕是不好過啊……”張慶點頭歎道。
當下,梁橫命先點到名的一百餘人閉幕,各回本家籌辦東西,等候練習。徐衛便告彆楊彥等三人,回到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