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敘了官階,除張深已經建節外,徐衛劉光世都是“承宣使”,平起平坐。讓人不測的是,劉錡隻是個“閣門祇侯”,比在坐的都矮上一大截。剛纔張深不是說他先父是本來的熙河大帥麼?
徐衛上得前去。抱拳道:“卑職徐衛,見過大帥。”
“種師中?種家現在就他碩果僅存,以他在陝西的資格聲望,應當鎮得住。”王彥摸索著說道。
堂裡世人,除徐衛外,張慶入仕不久,吳階插手虎捷鄉軍之前徐原部下一名隊將,獨占王彥算個端莊軍官,對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體味一些。當下質疑道:“何少保以武舉登第,最早是在河東任職。厥後到府州乾過一段時候巡檢使,再厥後又調到河東為將。縱觀其人經曆。在河東比在陝西呆得久,他來作六路主帥,這……”
曲端稱謝,麵不改色地坐了歸去。彆人不覺得意,可卻怒了堂上一名大帥。你道是誰?涇源帥徐原,徐衛的大哥。曲端疇前是他的幫手,兩人乾係實在到了水火不容,幾近動刀子的境地,聽到要將他調走的動靜時,徐原還樂了一陣。可厥後得知,是去新近組建的陝華路任經略安撫使,又不由為弟弟擔憂。成果不出所料……
“當**引軍招討河東,宣撫相公本籌算調我鄜延兵助戰。隻是,你也曉得。當時正與黨項人苦戰,實在抽不出兵馬。本帥是一向替你懸著心呐,不過厥後一想,你徐九是何許人?徐少保的將門虎子,莫說李植豬狗普通的肮臟廝,便是女真人又奈你何?厥後公然,小西山李植夾著尾巴跑了,女真人也滾蛋了,你兄弟二人揮師直抵太原。來,就憑這個,敬你一杯!”張深舉起酒杯,豪氣乾雲道。
“好!離京之前,官家數度召見於我,言實不忍棄兩河之民於狄夷,曾再三警告,出掌陝西兵權,首要之務,便是保持河東。曲師尹到任不久,能對河東局勢有如此體味,殊為不易。”何灌讚歎道。
定戎知軍衙門的二堂裡。徐衛坐於上首,正拿著一封手劄看得入迷。張慶埋首於公案,不時提筆批覆,這廝在徐家莊的時候粗讀過幾句書,些許認得幾個字。可這兩年來,於兵馬倥傯之間,經常手不釋卷,倒學了個有模有樣。王彥站在門口,看著內裡的天氣,罵了一句,估計是要下雨了。吳階端著個茶杯,也冇喝,偶爾昂首看向知軍。
“有個事提早知會諸位,樞密相公徐紹,客歲事末就兩河局勢向官家提出了建議。兩河之地是國度樊籬,若善加運營,則中原可固,東南亦保。如果棄之不睬,任由高世由李植等輩蠶食蠶食,比如賊寇犯城,不加固城防,隻安坐於大堂,斷斷不能保全。官家深覺得然,問有何戰略,樞密相公建議,在河北設立招安司,河東設立經製司。本官到差之前,詳議司已經批準了這兩司建製。信賴不久以後,就能草創,必能奮發兩河軍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