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兩隻腳一伸入盆裡,徐衛忍不住暗叫一聲。睡暖鋪,燙熱腳,對於現在的他來講,已經是豪侈的享用了。早曉得乾個文官多好,不消兵馬倥傯,不消浴血奮戰,職位還比武臣高。可誰叫咱投身到一個行伍世家裡?
但大金國的四太子峻厲斥責了將領們這類設法,他當機立斷,以為宋軍的主力都擺在北方,南邊可謂不堪一擊。不趁此時追擊南朝太上和少帝,更待何時?因而儘起主力,親身帶領往南追擊。至於東京這塊肥肉,既然到了嘴邊,那就冇有不吃的事理,因而留下一員大將,名完顏奔睹,率一個渤海萬人隊,一個遼東漢軍萬人隊,以及女真、契丹、奚軍混編的軍隊兩萬人,另有河北簽軍四萬,圍攻東京。東京保衛戰,由此拉開序幕。
這一日,徐衛巡查城防結束後,又去校場呆了一陣,回到帥府天已黑儘。又坐堂措置了一些城內軍中的事件,忙活好大一陣。方纔入室寢息。實在,交戰在外,所謂的寢息不能說是睡覺,隻能是打盹。除了鎧甲,啥也不能脫,萬一有警,一個鯉魚打挺你就得起來。
馬擴一語戳破他的謊話:“你那是冇空喝!比來幾日,女真人消停下來,你纔有這般閒情逸緻。”
婁宿急得肝火大動,處決了悲觀打擊的千夫長四名,發誓要拿下平陽。耶律馬五等人苦勸,我們十幾萬雄師,何必跟平陽杠上?何必與河東膠葛?就算坐鎮此處的是紫金虎徐衛那又怎地?他不過就是一眾貪恐怕死的南軍將領中略微特彆的一例。他有通天徹地之能麼?他有竄改乾坤之力麼?我軍就是放他在河東又如何?就是讓他追在屁股背麵又如何?他縮在城裡,我打他不動,莫非他出了城,野戰我還怕他?就算是顧忌他幾分,不是另有“鎖城法”麼?
又過一陣,迷迷乎乎就要睡著了,忽地一聲響驚醒了他。跳起來一看,倒是兵士健忘關上窗戶,這會兒風一起,把支桿給吹掉了。
十仲春上旬,張所率河北軍度過紫金山浮橋,達到滑州,飛馬向東京留守司報信。這個動靜極大地鼓勵了東京軍民,也讓徐紹鬆了口氣。可就在此時,從山東過來的完顏兀朮已經得知了趙桓南走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