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那漢官卻不向斡離不解釋,而是直接問道:“你憑甚麼鑒定對岸守軍兵微將寡?”
“你說的都是真相,我不怪你。日前一戰,你斬首八級,英勇恐懼。我升你為隊將,好好用心。”徐衛叮囑道。
守卒一片歡娛,一人俄然問道:“大人,我部為鄉兵,領廂軍半數糧餉,卻死守險要,朝廷禁軍高餉厚糧,卻不戰自潰,實在讓人寒心呐!”
徐衛尋名譽去,見那人比本身長不了幾歲,個頭並不高,看起來乃至有幾分肥胖。隻是濃眉吊眼,滿臉戾氣,令人望而生畏。身著鎧甲,提杆長槍,正看著本身。感覺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姓名,遂問道:“姓名?職務?”
那戰將聽了,心頭焦急,上前一步直麵二太子道:“宋廷雖再度起用種師道,但未給一兵一卒!他時至本日還冇法趕來勤王,必是軍隊難以征集,即便殺到也不敷為懼!我願領數千精兵,替雄師斷後!並立下軍令狀,若其不來便罷,隻要一來,我必擊潰之!”
“你看對岸大營當中,宋軍已經逃散一空,留下來的猜想不過數千人。隻要我軍放棄浮橋,以舟船渡河,其軍心必將擺盪,到時一鼓作氣攻上南岸,恰是我軍用武之時!動靜傳到東京,那城外雖稀有十萬勤王之師,聽聞浮橋被奪,大金強兵壓境,定生怯戰之心,到當時……”說到此處,戰將目光一閃,得意之色溢於言表。此人倒的確有些本領,不但對大宋真假瞭若指掌,乃至對大宋君臣的心態也掌控得非常精確。
那漢官神采微變,隨即規複如常,嘲笑道:“雖為族類,然今同為大金之臣,我不過是克失職守罷了。”
斡離不滿臉怨毒之色,一咬牙,手指戰將一通呼喝後,帶領部將憤然奔下城去。那漢官很有些幸災樂禍地解釋說:“當初你為宋使來到虎帳,本該斬之以祭旗。是你誇下海口說深知大宋真假,可助大金一臂之力。現在,是你為大金儘忠的時候了。明每入夜之前,二太子要在南岸校閱全軍。”
戰將聞聽大驚!一時鬚髮皆動,五內俱焚,狠狠盯著漢官道:“你我俱為漢人,何必數次難堪?”
漢官向二太子解釋後,後者盯著戰將久久無語,繼而搖了點頭,嘰哩呱啦一陣。漢官聽得幾次點頭,向戰將說道:“我數萬雄師,若以舟船渡河,幾時得過?若在渡河之時,宋軍援兵趕到,難道首尾不能相顧?何況,放著這坦途普通的浮橋不奪,而假以舟船,難道捨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