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媛也長歎一聲,勸貞秀道:“你向來嘴巴不嚴又愛瞎編假造,在徽縣也就算了,我們是嫡親姐妹,我們深知你的脾氣,也不會窮究。現在你在府裡度日,畢竟是外人。老祖宗雖是祖母,論起血緣來與我們又有何乾係?她既情願養你在膝下,於你也好,於母親也好,省了多少事情?你如許說話,前腳說完後腳若人告到祖母那邊,隻怕也要與我們一起回東市住那逼仄小屋。姐姐勸你嘴巴管緊些,等閒的事不要問不要探聽,更不要四周傳說,可好?”
蘇氏見本身幾個女兒,唯獨貞秀投了鐘氏脾氣,此時也滿心歡樂,接過來攬了道:“我們一屋裡就數你最爭氣,好幸虧老祖宗身邊服侍著,常言些孃的好,叫她不時能想起娘來,無事叫娘來這裡走一走也好。”
蘇氏道:“你當那樓上好呆?又悶又暗,秋火又燥,我如何受得了?”
說罷坐在那衣服堆裡大哭了起來。
蘇氏本意是要叫趙和前去,畢竟宋岸嶸也算二房老爺,那邊有夫人作客,老爺先上門遞拜帖的事理。但現在趙和是這鋪中掌櫃,又是獨一的工匠,她也不敢隨便使喚,便仍存著悶氣上了樓,籌措著給幾個女兒備置衣服。
待打扮伏貼一起坐下喝粥時,蘇氏左眼瞧瞧這個,右眼瞧瞧阿誰,見貞媛美好,貞書利落,貞怡更是嬌憨可兒,一個賽一個的標緻。此時她信心滿懷,感慨道:“我這平生境遇不好,父母早亡,哥哥涼薄,嫁了個你父親又是個冇能奈的。唯生的這一串如花似玉的女兒,若能一個個兒嫁到高門大戶去,纔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欣喜。”
貞書畢竟受了些盤曲,雖麵冷心倒是軟的,最不忍蘇氏悲傷,此時便忙疇昔拍肩揉背道:“既然娘要我們去,我們就去,隻你再彆整日哭泣了就好,我們現在開著鋪子,雖還未有人客上門。作買賣人講究和藹生財,大師高歡暢興纔有人客上門,纔有錢掙。你若整日如此,不過是叫擺佈街坊看了我們笑話。不過貞媛與那五公子有過齟齬,還是不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