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氏起家道:“也罷,既北順侯府不究查,我又有何來由懲責於你們?”
她天然是想叫貞媛在那些王府貴眷們之前露露臉,存個好影響,不定能替她打問到一門好婚事。
端五一過,宋府老祖宗鐘氏千秋便近在麵前。因是六十六歲整壽,分歧往年小操小辦,要辦滿整整三日,纔算規格夠了。因榮妃在宮中頗得天子尊敬,又她獨一的皇子客歲封地涼州,做了平王,現在京中大師都看榮妃的麵子,需求來給鐘氏上壽。
蘇氏喝道:“夠了,少說你那一套。或者真如北順侯夫人所言,我過分縱你,把你縱在了個不知閨儀的魯女子,這也是我的錯誤,自今今後,我要好好替你掰正掰正。”
想到這裡,蘇氏攬過貞怡道:“好孩子,你若喜好,明日我們就去繡莊裡逛一逛,替你買上兩方來換著戴,如何?”
說著便把貞書領到了上房,打了西屋簾子讓了貞書出來。貞書見沈氏此時盤腿坐在炕上,炕沿上歪坐著她的大丫環蓉蓉。斂福存候道:“四叔母,本日可忙?”
鐘氏沉吟半晌才道:“另有甚麼東西帶來?”
蘇氏揩幾個女兒訕訕請了安,就見鐘氏對那呂媽媽道:“人既都來全了,就把榮妃的旨意念給她們聽,也叫她們都心折口服。”
沈氏遞過一紙手劄道:“這是他家主子呈來的,媳婦識字未幾,並未曾看過。”
蘇氏低頭喪心,蔫蔫的扶著個貞媛,與貞書貞怡幾個到了隨和居,便見鐘氏還是坐在八仙桌旁的圈椅上,貞玉與貞秀兩個坐在一旁小幾上,親熱的恨不能絞作一股扭在一起的模樣。
沈氏言道:“你四叔父仍在外繁忙著,趕不回家中來。他老遠送了這份票據過來,叫我做些事前的籌劃,我因苦於我們府中人手不敷,正在其間憂愁。”
沈氏點頭道:“三女人這主張好,隻是那婆子們也多有偷奸耍滑者,又愛吃些酒,我怕我這部下的丫環們管不住她們,而我們府中現在管家又喪了渾家,正愁個管她們的人。”
貞書笑道:“當日在廣濟寺,多虧叔母挺身而出相救。我在徽縣時慣常乾些粗累活,不如這清理屋子的事情就分給我,我替叔母帶著那些婆子一同乾,可好?”
她轉頭摟了貞怡道:“我也該替你再置備幾樣時髦的螺鈿,長釵……”
貞玉跟上來進了內屋悄聲道:“祖母,您聽任了她們這一次,今後隻怕她們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