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書此時作婢女身份,天然不便入內。貞媛一人提初上階,早有丫環替她打起門簾,引她到了東邊一寬廣的廳房中。這屋中此時約摸一二十人,皆是坐在圈椅上吃茶閒話。貞媛見除了方纔在陶素意內室中見過的姐妹以外,另有七八個少年公子也在坐中吃茶,而方纔在花圃遇見的竇可鳴和章瑞也在此中。
遠走了幾步以後,貞媛再轉頭望一眼,便見那章瑞還是挾製著竇可鳴,遠遠朝本身揮動手,不知為何,她心中猛的一跳,邁錯一步差一點掉進水中去。貞書一把扶住貞媛,尋處石椅扶她坐下道:“方纔你是不是嚇壞了,那竇五公子言語輕浮,你竟也不知彈他一兩句。”
貞媛道:“我們本是欲隨一眾姐妹去瞧這園中晚開的芍藥,隻是我腳程太慢便拉下了。”
聶氏見座中起了爭辯,歎聲道:“說到底,老是年幼失母的不幸孩子,失了母親管束,行事公允些也是有的,可真叫人替他操心啊!”
貞書心中嘲笑不止,暗罵道:妄圖你的黃粱好夢去。
貞媛歎口氣道:“可不是嗎,都是從未見過麵的女人們,我們與她們不熟絡又無言語可閒談,天然非常難堪。再者,這幾日走動太多,我的腳又酸又疼,真是戀慕你一雙天足,行動起來快速簡便。”
北順侯現在還領著都城治安使的身份,杜禹雖下了大獄,卻還是杜國公府世子,如許大的名頭,要抓要打,應天府那些身份寒微的捕塊們天然不好動手,是以一出事便動了北順侯。
貞書道:“我原也覺得不過是他們之間一句頑話,但本日見這竇可鳴的模樣,才知他必是當真了。至於貞玉那邊,你是她的長姐,隻要你分歧意,她豈能等閒就帶你陪嫁為妾?”
她後退了兩步避開垂垂逼近的竇可鳴道:“若真要娶,就當三媒六聘作足了禮節纔來,我家大姐姐雖無連城的嫁奩,卻也等閒不肯等閒許人,至於給人作妾,那可真是癡心妄圖。”
貞書道:“我們現在要到那芍藥苑去,怕前麵的女人們等的心焦,還請竇公子讓一步。”
竇可鳴現在看這兩個才子,越看越愛,那邊捨得叫她們走。又因貞玉承諾過能把貞媛弄給他作妾,現在看貞媛便如看本身的妾普通,賞玩不敷。聽貞書如許催他,半作憤怒半作調戲道:“你這丫環也太計算,若今後是我娶了你家女人,屆時你我總要相見,現在你給些溫言,今後你我纔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