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另有幾個穿暗紅寺人服的小寺人在旁站著，這些不過孫原大小的孩子們，麵上神情冷酷，有幾個麵上還帶著些殘暴的猙獰。

自頭一回從大門進玉府以外，她還從未再往前院去過。此時玉逸塵也不知去了那邊，院子裡也空無一人。她前後走著，終是冇有看到這裡另有能往前院去的路，不管小樓的那一頭皆叫這與樓齊高的圍牆給堵的森嚴。

玉逸塵道：“節度使不以為你們敢越五陵山而過，他的防備皆在慶州一帶。而你們有灑家的信物，各邊防皆可放行，來去隻要敏捷，節度使不及撤兵圍防，杜禹又遠在涼州，又有何懼？”

她轉頭瞧了一眼那滿屋子披髮著寒氣的刑具，才一回身，忽而一隻吊晴猛虎懸在麵前，唬得她後退幾步，差點坐倒在地上。她定晴細看，見這是自梁吊頸下來的一隻假虎，因她親見過老虎，還打過老虎幾棒子，曉得老虎長甚麼模樣。

玉逸塵似是風俗暗中的，穿過大廳推了另兩扇門就要出去，卻迎上正在走來的梅訓。他此時操著一口她從未聽過的尖著嗓音問梅訓道：“孫玉奇的人來了？”

貞書細摸了下那皋比，也知這是真皋比，約莫是一隻死虎上完整剝下來的，形樣可駭萬分，細看那咽喉下的縫口竟另有些熟諳。她繞過這老虎再往裡走著，就見屋子裡陳烈著各種猛禽野獸，皆是如那老虎普通活矯捷現，在這死寂的屋子裡果然是能嚇破人膽的。

另一個點頭應著，兩人小跑而過。

他斬斷了這荒唐的動機，緊了手腕大步下樓，自伸臂推了那兩扇沉重的大門出去，在那麵無神采掌著燈的陶俑們的諦視下，在那丈寬的俑道中站了好久，回顧親身鎖上了那扇大門。這才推開另一扇，往裡而去。

梅訓亦是那樣尖著嗓音道：“來了，正在二樓等著。”

孫原不敢看他，低頭應了聲：“在。”

他踢開兩件衣服走了疇昔，輕聲叫道：“宋貞書？”

玉逸塵辦完事倉促自前樓下來，過大廳而排闥到了廊道上，自一側排闥出來，不一會兒盥洗已畢換了另一件衣服出來，複推了這扇門進小樓，見孫原在一樓站著，問道：“宋女人可還在？”

饒是貞書對玉逸塵所做的差事早就籌辦，內心卻還是對他有些生分起來。他那回穿戴一身儘是腥氣的衣服，就是從這裡出去時走的太急忘了換衣服，才叫她聞到的。

玉逸塵滿心歡樂上了二樓，見她不在陽台上，自到西屋去尋，見她不在西屋，又尋到東屋，一起尋到寢室中來，便見暗淡中貞書坐在滿地衣服中，不知在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