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禹仍站在東華門外，現在已是中午。自貞書進宮也有三個時候了，她不出來，玉逸塵亦不出來，宮內幕形一無所知。本日是上元節，若再不能攻陷宮城，隻怕不但涼州的平王，近處的幾個親王帶要帶兵來勤王駕了。

貞書驚道：“莫非真有隧道？”

玉逸塵見勸她不動，又問道：“可想見見天子？”

他帶她橫穿過一進又一進的宮殿，又一向向後宮縱深處走去。約莫走了半個時候纔到了一條牆上青苔遍及，地上潮濕陰冷不堪的夾巷中。他顛末一所又一所破敗的院子，推了此中一座院子腐舊不堪的門帶貞書走出來，內裡一排又一排的屋子橫排著。他倆從側麵穿過兩排屋了，到了第三排中間約莫七八間的時候，玉逸塵伸手推了門，拉貞書站在門前指了道：“這是我初來宮中時住的處所，我曾在這裡睡了兩年，無止儘的發熱差點要了我的命，可我還是挺了過來，才氣走到明天。”

他要出逃，需求出城，不走官道也要走水道。隻要跟著他出了城，隻怕他就情願帶上她了。

玉逸塵指了高高宮門道：“不管是逃是死，你已見過我，今後你就當我死了，從這裡走出去吧。”

貞書問道：“那你孤身一人在此熬了多久？”

她說這話時假裝一本端莊，但又掩不住心內的醋意透露在端倪之間。玉逸塵放聲大笑道：“那我們就尋個彆的去處。”

玉逸塵將那蓮燈仍交到貞書手中，見她收好揣進懷中，才道：“雖則賢人不喜好你，但是現在隻要她那邊纔有東西可吃，我們仍到那邊去暖暖的等著，等出城的機會。可好？”

這句話於她，無疑是音如天籟。貞書喜的攀上玉逸塵脖子親了他兩辯才道：“我必不會拖累於你，如果真的有追兵逃不動了，我自會離你而去，好不好？”

宮內垂拱殿，貞書往身上套著件玄色短襖，忍不住問玉逸塵道：“這兩人是你從那邊弄來的？”

玉逸塵瞧著貞書，似是看破了她的情意，柔聲道：“若你真願跟著，我就帶你一起走。”

玉逸塵拉了貞書手道；“那我們仍回延福宮去？”

玉逸塵還是溫溫笑著，放眼四顧這空蕩蕩的宮城：“義氣，我既承諾要陪他走完他的路，怎能半路走掉。”

玉逸塵伸手在她肚子上撫了道：“可你另有個孩子，你不能如許大著肚子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