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貞書燒了水好好洗了一番才上樓睡了,次日睡到日上三杆纔起來,下樓到了鋪子裡,見杜禹公然不在,心中頓時敞快了很多。
&nb因是白日,貞書籍日在二樓上接待一些掛筆行藝的書畫家們寫詩作畫,並未聞得蘇姑奶奶前來。她與蘇氏兩個作賊一樣悄悄上了小樓,躲到了蘇氏房中。不等蘇氏端杯茶來潤口,蘇姑奶奶先就提及王府尹的婚事,從這大女人因何與表哥有了私交,又因何表哥不能娶她,最後再到她如何進門,如何洞房當夜王府尹的夫人就一命嗚呼細細說來。
&nb蘇姑奶奶手拍了大腿道:“她畢竟還是個女人,未曾體味過男女歡愛的好處,瞧著那寺人模樣好就纏上了。若侄女你捨得孩子,我倒不怕套不著頭良婿返來給你。”
&nb蘇氏歎道:“恰是如此。她現在也是越來越乖張,前些日子半夜半夜回家,身上還穿戴男人的長袍,我瞧那衣服質地與形樣,想必還是那寺人的,她現在竟明目張膽起來了,這可叫我如何是好?”
&nb她轉頭指了遠遠亮著燈火的應天府衙道:“你會很輕易就能獲得女人,胖的瘦的,會吟詩的會跳舞的,隻要你想要,自有人會送到你床上,剝光了給你享用。”
&nb蘇姑奶奶作成如許一樁大媒,又要來蘇氏跟前誇耀一番,又要探聽一番章瑞究竟是為何而死的詳細內幕,這些日子心想著怕貞書的氣也消了,還是掩著小籃子拐著兩隻細腳悄悄到了小樓門上。
&nb蘇姑奶奶道:“誰說不是了?隻怪咱家的女人目光太高又福分太薄,冇有坐上這頂騰雲肩輿罷了。”
&nb貞書狠狠拿目光瞪了蘇氏,半晌不言,仍去弄火。
&nb又敲了碗問道:“有冇有米飯?”
&nb走出了應天府拐過彎子,才拍著胸脯喘著粗氣,又怔忡忡站著流起眼淚來。杜禹跟了出來在後站著,欲要張嘴解釋方纔的事情,心知她此時心內想的隻怕還是叫那章瑞害死的父親,而不是差房中的妓子,便仍漸漸跟在前麵走著。
&nb貞書再不睬他,半夜半夜回到後院小樓上,倒把蘇氏與貞怡嚇了個半死。她身上穿戴男人的袍子,頭髮拿隻髮帶纏在一起,臉上還沾著不知那邊來的血跡,本身在廚房裡劈柴燒著水。蘇氏手上捂了帕子問道:“你這是如何一回事?”
&nb蘇姑奶奶道:“這有何難?他便是個巡差,普通也在應天府點著卯,我就到那邊去找了他問過家世,替他們撮個婚配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