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幾人全覺暗淡。看看氛圍差未幾了，鞏凡方道：“以是我得作點甚麼。我可冇阿誰風俗，人家殺過來了，從速去把脖子洗好，再伸長伸好，還恐怕把人家刀子汙了，癡人――我作不了這事。彆人靠不住，就得靠本身庇護本身。”

沉吟半晌，又問：“鞏哥兒你心中可有安排的處所？再一個，這爐子是買來生鐵煉成鋼，還是乾脆一步到位，直接用礦石出鐵，再鍊鋼？這新式爐子隻要你曉得，你來定罷。”

鞏凡一下聲音小了。“也隻要在你們跟前我纔敢這麼說。在內裡，打死也不能，讓人告了太不劃算。總之，我的籌算就是如此，東西出來，我能夠送給你，但他彆人休想著來我這裡拿，我冇那麼善心。端木前輩，此事能不能幫我一把？”

“為甚麼？”任若海再也忍不住，“自古以來，鹽，鐵之利利於天下！得之者無不富甲一方，你這新爐子一旦建成，怎不是流金淌銀？你卻說不能，為何？”

老頭也是連連點頭。“到底是少年人……倒是不老成。你這般心腸自是極好，但隻會付之東流。正如任公子所言，想取償都取不得，還敢開這個口兒，那是破家啊。”

“說得好！”鞏凡真冇想到這表麵粗暴的壯漢還曉得遼國那邊的事，這省了他很多口舌。“是得跟他們拚，但是我們不能隻用命去拚哪！我們個頭冇他們高，力量冇他們大，不會射箭，乃至也冇他們那麼多馬，也就是說跑也跑得冇人家快，――如何拚？”

“莫說這……”任若海欲言又止，先四周看了看確切不會被人偷聽，這才小聲說道：“莫說這個，這現在都是小事。京中有著傳言，倒是官家欲下詔，讓各地停了勤王兵馬，不得再往都城――這內裡的意義，卻應是要與金人乞降了……”

“我是真不懂。你們彆看我說得彷彿是頭頭是道，對這東西有多深多高的成就一樣，究竟上我連高爐要如何盤，到底是幾米高，一次進礦石是多少分量，我是一點也不曉得。”

“各位不知想過冇有。北方女真，已經是圍了汴梁，如果攻汴梁不下，一起順而南下，又會如何？滾滾黃沙，攜了無邊的血海，一起行來，一起燒殺。”

壯漢卻還是不信。“那你何必把奧妙都說出來，讓誰都曉得呢？悄悄請幾個徒弟，讓他們按圖施工，不也就把爐子建起來了？”

“建這個高爐，我隻要一個設法，就是把最好最有效的軍器出產出來，越多就越好。大宋這麼大，不會全都是些不敢也不想去兵戈的廂軍，總有人不肯讓金人白白殛斃情願站直了抵當，我就要把兵器送給他們，不能讓他們赤手空拳去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