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錡出來,轉了一圈,一向到了傍晚,才樂顛顛去見韓世忠。
平時在福寧殿,最長吃的就是羊肉粥,雖說味道不差,可這麼單調的飲食,實在讓人感慨,大宋的天子是真的落魄了。
一飯一菜是標配,有湯有鹹菜,算是過節了。
趙桓哼道:“身為臣子,給朕玩這手,就是說出花來,還是他有理不成?”
“朕為甚麼寵遇嶽鵬舉?是因為軍中,朕找不出第二個不愛財的。要修建黃河防地,要修城堡,囤積軍器糧草。朕把這事交給嶽飛,朕放心!”
“到了河南,臣覺得應當以陽武、酸棗、胙城、濮陽等地,為屯兵重鎮,積儲糧草,加固城防。然後將禦營兵馬駐紮這一線,再輔以海軍船隻,隔斷黃河,隨時反擊。隻要金人敢來,顛末層層減弱以後,隻要過河,就必敗無疑!”
劉錡忙道:“官家,要臣說,韓世忠的確冇理,可法理無外乎情麵,官家也該諒解,自從滑州突襲,韓良臣出世入死,身上的大小傷口,幾十處,為了官家,就差流乾一腔熱血。時至本日,官家俄然對嶽飛如此偏疼,韓良臣一時內心不痛快,人之常情嘛!”
劉錡忍不住輕笑,“行了,難怪官家說你一身成規,還真是一針見血!放心吧,我跟官家說了,讓官家給你賜宴,有七八個菜,另有禦酒。你可彆鬨了,萬一惹了官家不歡暢,現在可不是以往了。”
嶽飛眉頭緊皺,很久無法道:“這非是臣能夠擺佈,請官家包涵!”
嶽飛道:“黃河入秋以後,水量銳減,到了夏季,還會結冰,實在算不上天險。臣覺得要想隔斷金人,樊籬開封,要有三重籌辦!”
趙桓的摳門,那是人儘皆知的,正月十五,每人一碗元宵,哪怕從金營返來的趙構,也冇例外。
趙桓頓住了,他倒是這麼想的,可看嶽飛的神情,明顯不甘心。
聽完嶽飛的這套層層抵當的方略,趙桓忍不住感慨。
在無數妒忌的目光中,憤懣最深的就是韓世忠……不出不測,這貨病了,躺在床上,下不來了。
這個思路當然是好的,但是想要找到一個忠心耿耿,聲望充足,有不懼存亡的重臣,實在是太難了。
趙桓哼道:“若非如此,朕早就辦了這個地痞!”趙桓氣得錘桌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語氣和緩一些,“劉錡,你說,要如何辦纔好?”
“官家,臣覺得這也不但是韓良臣的弊端,但團體來講,韓世忠大事無虧,心中始終把陛下,把江山社稷放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