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阮七抓起酒杯,一飲而儘。
相看兩厭,離心離德,這就是向來招安很少有勝利的事理。
阮七聽著這話,忍不住點頭。
張榮錯愕半晌,無法點頭,“天然是不敢信賴的。”
“那你們信賴朝廷嗎?”阮七又反問了一句。
“對,就是公允!”阮七語重心長道:“張頭顱,我們最後落草為寇,為了甚麼?是不是官逼民反,貧富不均,大師夥活不下去?”
賈虎也跟著道:“誰說不是,金國那邊但是承諾給我們一個王爺啊!”
頃刻間引來了一片喝采之聲。
張榮一向坐到了半夜,苦心機考,卻還是煩躁,隻能出去隨便逛逛,剛巧的是,恰好走到了阮七歇息的處所,內裡另有一盞燈。
“俺當年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覺得能一向清閒下去……可厥後先是官兵進剿,厥後金人也來了,想安閒,誰又給你安閒!”
“是嗎?”孟威乾笑道:“那不就是一說嗎!要真是給個大官,誰不想做?另有,七爺你說,有比當官更首要的事情嗎?”
阮七拱手,“張頭領,我說來勸降的。”
張榮愣了一下,苦笑道:“如何,不是招安?”
隻不過就算是盟友,想要等閒進入也不可。
張榮嘴角抽動一下,俄然笑道:“七爺大老遠返來,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從速備酒,另有,弄兩條最肥的魚,給七爺下酒!”
阮七嗬嗬笑道:“孟首級,你盼著當官,又罵當官的,你到底籌算如何辦?眼下的水泊比頭些年還要暢旺,兩三萬壯丁,十來萬人,要如何辦?總要有個前程吧?”
作為幾萬人的當家人,張榮的確碰到了困難……金國派來了使者,承諾給他一個魯王……隻要張榮情願投降,立即就能成為王爺,比及大金撐腰,今後雄踞水泊,成為一方霸主。
張榮俄然冷哼道:“不要說金人了,俺張榮另有點骨頭,就算是擰下俺的腦袋,也不能給金狗當主子!”
阮七毫不害怕,笑道:“正因為冇把張頭領當作孩子,我纔會實話實話!”
張榮道:“天然是被張叔夜給埋伏了。”
暮年在這裡捕魚,厥後在這裡嘯聚一方,成為義兵的海軍頭領。
“開口!”
孟威嘲笑道:“好!既然七爺問了,那俺就說了,前程就是占著梁山泊,吃香的,喝辣的。大秤分金,小秤分銀,清閒安閒,誰也管不著!”
阮七嗬嗬笑道:“你們就這麼讓我出來,不怕泄漏了寨子的奧妙?”
阮七的船到了水泊深處,俄然湧出了好幾艘劃子,把他圍住了。船上的男人穿戴大紅的襖服,露著護胸毛,頭上還插著花,嘴裡唱著“爺爺生在六合間,不求繁華不當官”,活脫一個十年前的阮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