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老夫七十多了，活了這麼長時候，顛末的官家都有好幾個哩，有人說朝廷諸公好也罷，壞也罷……可我這把老骨頭冇捱過餓，也冇受過凍，冇病冇災，活到了明天，咱要曉得戴德戴德。”

“李將軍，我原是不該思疑的，可這事情不是那麼輕易的。我們真的要大刀闊斧，無所顧忌，不但是金人視我們為眼中釘，便是朝中諸公，也一定能容得下我們吧？”

這下子老頭再也繃不住了，隻能一聲長歎。

馬擴道：“應當不下於兩個萬戶，領兵大將卻不是婁室和銀術可之流……我覺得我們能夠據城死守，跟金人拚一把！”

白叟說到這裡，眼中淚水滾滾……馬擴隻感覺心彷彿被堵住了似的，還要勸說，李彥仙倒是擺手，讓他和邵隆出去。

馬擴深覺得然，鎮靜地站起，在地上轉了兩圈，冇錯，得民氣者得天下，得民氣者，天然無往倒黴。

“哦？”馬擴大驚，“官家竟如此雄略高見？”

“說的冇錯。”李彥仙笑道：“官家也是這個意義，是以官家主張變法，給有功將士分派地盤，落實土斷，實現耕者有其田……”

白叟眉頭挑了挑，並冇有吱聲。

李彥仙立即沉下臉，嗬叱道：“你可彆胡說，如果哪天真出了事情，還要靠人家保命呢！轉頭派人聯絡一下……我們不是拉攏他，隻是這兵戈總會有緝獲，像金銀財寶一類的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用處不大。還要找到渠道脫手，換成糧食兵器才行，這事情隻要李太傅最合適了。”

白叟豁然站起，不屑道：“範瓊牲口，爾等禽獸，便是冇有刀槍，也要把你們儘數誅殺潔淨，一個不留！”

白叟抓著李彥仙的手臂，動容道：“可範瓊死了，金人要來抨擊，大師都走了，冇人留下來，城中百姓必將遭殃。總不能看著金賊搏鬥無辜吧？我這麼大年紀了，存亡冇有甚麼。我留在城裡，把統統罪惡都擔下來，他們把我千刀萬剮也好，上刀山下油鍋也好，我都認了。”

說著，白叟俄然抓起麵前桌案上的硯台，朝著金人奮力擲去，一個金人竟然冇防備，被砸中了腦門，頓時血流如注，慘叫哀嚎……

李彥仙道：“官家就曾經問過朝中諸公，金人南下之前，我朝豐亨豫大，百姓民生便是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