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國太上皇失德,萬民推戴新君……若還是讓太上皇過來,主持典禮,豈不是說新君要持續老路?如此如何能行?”
韓世忠一聽,竟氣得笑了。
聽李乾順抱怨,薛元禮心中感慨,卻也勸道:“攝政明察,這一次的宋軍的確可謂秋毫無犯,若,如果能安穩退兵,便真是再造之恩!”
一股肝火在察哥的心中湧動。
他這一嗓子,把正在用心邁步的李仁孝嚇了夠嗆,小傢夥向後退了半步,黑亮的眸子裡,滿是淚水,嘴角扁了扁,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說話之間,韓世忠竟然伏身探手,把小小的李仁孝抱在了懷裡。
韓世忠笑道:“如果你們感覺難堪,俺韓世忠就辛苦一下吧!”
趙保忠黑著臉道:“那,那也能夠說了不算,隻要取了興慶府,滅了西夏,甚麼手腕不可!”
“要不請太上皇過來吧!也好照看陛下!”察哥提出了定見。
“韓相公,老朽本年七十多了。”趙保忠悲聲道。
小傢夥比提線木偶也差未幾,好像一隻小小的可達鴨,朝著寶座晃來。
“滅國之功當然好,可俺韓世忠還冇胡塗……官家待我恩厚,我更不能為了一己功名,害了大宋朝廷!這便是俺韓良臣的侍君之道!”
世人一聽,還真是個主張。
趙保忠滿腔悲忿,仰天痛哭,“韓相公,你又何必裝胡塗?老夫死在朝夕,所圖者,不過是毀滅西夏罷了。現在千載難逢的良機,韓相公卻放棄了,你又如何麵對官家的信賴,麵對大宋百姓?另有,阿誰嵬名察哥,當年但是殺了劉法老將軍,他的兒子劉正彥也在禦營當中,還是你韓相公的部下,國仇家恨,韓相公,你都忘了嗎?”
韓世忠哈哈大笑,“事到現在了,最緊急的事情就是讓西夏安寧下來,隻要新君即位,我立即就帶人馬返回大宋……”韓世忠見察哥還在躊躇,便嘲笑道:“你總不會讓太上皇再發個複位聖旨吧?那樣的話,你們明白高國可就成了千古笑柄了!”
老臣薛元禮顫顫顫抖,求見察哥。
再加上這一次韓世忠進軍,逼退李乾順……明白高國成了甚麼?誰都能夠揉捏的麪糰嗎?
好一個韓世忠!
韓世忠站起家,在地上疾行,太陽穴上的青筋凸起,肝火中燒……“我十六歲參軍,二十年就跟西夏人玩命!死了多少弟兄,有多少血海深仇,老子比你清楚多了!你想毀滅西夏,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老子纔是國仇家恨!我恨不得把西夏君臣都給吊起來,全都切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