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跟惠容結婚不過三年多,已經得了個快兩歲的女兒,比之前頭那些兄弟不知強了多少,固然現在還冇嫡子,但伉儷隻要處得好,還怕冇孩子?
周婷笑一笑:“可不是,自進了門就冇斷過藥,孩子太小,住在一處恐過了病氣,這才把她挪到莊子上頭,莊子裡水土養人,也好叫她靜一埋頭呢。”最後那句一說完,就有人偷眼去看宜薇,又有那捉著了話音的笑看周婷一眼。
說著一溜煙似的快步走了,留下翡翠呆在原地瞠目結舌,再想不到是這個事兒,這才走了個年氏,如何又出這事兒。
蘇培盛抖抖眉毛,光看這兩個丫頭就曉得年氏這輩子翻不了身,他原另有耐煩等一等,可兩個丫頭行動實在慢,再拖下去他來不及交差,往門外一指,把外頭做灑掃的小丫頭都叫了出去,分撥她們把年氏的東西全裝進箱子裡去,也不顧是不是會刮擦壞了,封好了就叫人往外頭抬。
這些求相看的不過是玩意兒,凡是有點出身也輪著叫寺人掌眼。也有揚州那邊進上來的新人,能吹能彈能唱還能服侍筆墨,蘇培盛光聽就點頭,爺喜好甚麼不易揣摩個透,不喜好甚麼卻曉得的,像這調調,就上不了檯麵。
“太醫才摸準了脈,總有兩個月了。”惠容自生了個女兒,隔了這好久才又懷上了,內心頭天然歡暢,把周婷那些“伉儷相隔一段,才更易懷上”的話奉成綸音,拉一拉她的手兒:“嫂子,我想要幾件弘昭穿過的小衣裳呢。”
惠容抿了嘴兒一笑,眉眼間還是露了點愁思出來:“還是嫂子的日子過得舒坦。”胤祥的性子不似胤禛,瓜爾佳氏自那回給她捏住了把柄,伏低作小也有一年多了,胤祥到底跟她有了一個兒子,垂垂又迴轉了心機,雖不似疇昔那樣待她,卻也開端給她些個笑容了。
“我瞧主子聲氣兒不好,你有個甚麼可彆瞞著我。”翡翠同小張子早就熟了,小張子自叫胤禛踹了一回,就明白了甚麼事兒都得緊著正院,這方是他立命的底子,翡翠一問就知無不言:“我還能有甚麼事兒瞞著姐姐,這前後的事兒我可不都報上去了嘛。”
胤禛先淨了手,捏了一把小兒子的臉:“白糖糕今兒走了幾步呀?”
說得宜薇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看著周婷的眼睛不住閃動,原還存著幾分愧意,這一來倒是再不能和好的了。周婷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已經走到這一步,也不再念著昔日那點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