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起這些女人起鬨,倒真的彈了兩回,立馬有人讚她大師子出身,樣樣都拿得起來,年氏拿帕子掩了嘴角自謙兩句,那琴倒彈得更多了,如何也冇想到會隔著牆傳到八阿哥那邊去。
兩個小丫頭久在周婷院裡當差,得了珍珠的調度等珍珠出嫁了也是要提二等的,這時候天然湊趣著,一個開了車上放的食盒:“姐姐可要嘗一嘗,這會子回府再返來要錯了飯點哩。車裡頭還備著熱水,茶也是現成的。”
周婷再講端方,下頭人也不是不會看風向,目睹周婷一人獨大,嘴上待年氏再恭敬內心頭也看她不起,背後嚼舌的再管也少不了,隻不放在明麵兒上罷了。
地上鋪的薑黃色綠地纏枝斑紋的毯子,也不算特彆了,聽話聽音兒,珍珠哪有不明白的,隻笑一笑:“側福晉不必急趕著換,主子爺說了,纔出了年,不過立時用這麼素的,總歸差著輩兒,犯不著甚麼,就是我們小格格,也並不是一味素淨的。”
愛你們麼麼噠~~~~
她既盤算了主張,昔日行事也變了起來,隻作個賢淑模樣兒,立意要把好名聲傳出去。可她既要賢名兒,又不想把才名兒給扔了,架上還擺著詩集,梅花案上頭的琴還綴上了新的絲絛。
年氏早早得著了弘昀去了的動靜,她本就愛穿素的,屋子裡倒冇甚麼要換的,見珍珠戴的素,衣裳倒是透著些暖色,微微一哂開了口:“我這幾日身上不舒坦,這地下的毯子就先冇叫換了,倒要請女人先彆往福晉那兒說。”
珍珠賞了兩個荷包,兩個小廝歡天喜地接了疇昔攏在袖子裡頭,這城外的路可不比不得宅子裡頭,又有人掃雪又有人撒沙,車還好些,一起靠走的,真能凍掉腳指頭。幸虧一進了城就是大道,又是往自家府裡去,如果誤了時候出城,也能在府裡頭過一夜。
吃人嘴短,再說女人們湊在一處冇事兒也要生出事來,又閒了這麼些年,有一點事就在嚼了又嚼,現在來了個新人,天然要把當初那些事兒全都拿出來顯擺,正中年氏的下懷。
這幾日出了弘昀的事,門上早早往各處院子裡報了,叫把素淨的色彩都換下來,格格們全都又縮回屋裡,誰曉得這府裡哪個是耳報神,萬一叫人傳進福晉耳朵裡,可不是本身找不安閒麼?
正練習著呢就聞聲丫頭報說珍珠來了,年氏擰了擰眉頭,搭著惜月的手從炕上站起來往外室去,錯眼一打量先見了珍珠身上那一襲滾著兔毛的錦襖,跟頭上耳上的素淨金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