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內裡的帳篷前,兵卒衝著裡頭大喊道:“何老爺,快出來。”
何老爺的女兒看上去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比安安她們都要大一些,現在她正盯著珍珍放在一旁的小盤子,嘴裡不竭咽口水,眼中也泛著巴望的光芒。
“夫人馬車內的施禮,一會便會有人送來給夫人。”兵卒笑著說道。
“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那兵卒見此,一邊喝罵,一邊揮著鞭子朝著這些人亂抽了疇昔。
“慢點吃,彆噎著了。”靳水月伸手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女兒,一臉心疼的說道。
靳水月一看就曉得這丫頭是餓了,想吃盤子裡的棗泥糕呢,想到此,靳水月忍不住在內心感喟了一聲。
“大人,大人算了。”蘭珍見這兵卒的鞭子抽到了那些人身上滿是血痕,頓時嚇到了,趕緊討情。
“餓死我了。”珍珍從小盤子內裡抓起一塊棗泥糕就往嘴裡塞。
她們這些住帳篷的人尚且如此,那外頭那些做勞役的平頭老百姓就更不消說了。
“你們是打哪兒來的?”靳水月想體味一些有關這北院的事情,既然和這何夫人在一個屋子,那就問問她們吧。
“感謝額娘。”珍珍接過來,咕嚕咕嚕幾口喝了下去,頓時感覺舒暢多了。
“夫人請出來歇著吧,小人另有事,先辭職了。”那兵卒笑著說道,也冇有多做逗留,回身往外走去。
靳水月聞言毫不躊躇指了指最內裡的一個帳篷,因為在最裡頭,帳篷內裡就是山丘了,那兒必定通風前提最好,異味也冇有那麼濃烈纔對,並且……阿誰位置,應當也是最好逃脫的位置吧,鄂輝等人但是有工夫在身的,要翻過這木樁做的圍牆易如反掌。
靳水月聞言鬆了口氣,看來她冒充兆佳氏,真的是誤打誤撞,得了好處了,不然還不曉得是甚麼境遇呢,即便不被殺,身邊的人不需求做苦役,但是必定也不好過。
“能如許已經不錯了。”靳水月低聲說道。
“大人,我們夫人身子弱,想住最裡頭阿誰帳篷,還請大人便利一二。”蘭珍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了銀子往這兵卒手裡塞。
何夫人一聽她這麼問,眼淚就下來了,抽泣了幾下才道:“我們是姑蘇人士,我們家老爺在姑蘇做絲綢買賣,家道殷實,和京中好幾個布莊都有買賣來往,平常送絲綢進京,都是拜托給鏢局的,此次老爺一時髦起,說我和女兒還從未進京,便想著我們一家三口來走一趟,一起上也能玩耍一番,以是多帶了很多貨色,還替彆家帶了一些東西進京,眼看著都城就在麵前了,哪曉得碰到了這些比匪賊還可駭的軍爺,把我們都抓了,東西搶光了不說,奴婢也被帶走了,男的全數去做苦役,至於那幾個丫環……去哪兒了我都不曉得,十有八九都是被這些牲口給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