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管事明顯也感覺這句話有些好笑,神采暗了一下,將手裡的名冊夾得更緊,聞葉池續道:“你若不信,能夠讓我把名冊帶回衙門,如許就一目瞭然了。”
“……”元子翎蹙了蹙眉,終究開口,“你的意義是……你想留下這群人?”
這段光陰的相處以來,非論產生甚麼事,他都是一副“過兩天就好了”的模樣,乃至於全部衙門的節拍都被他帶得慢了下來。
澹台薰冇有理他。
葉池始終冇有說話,重又以那驚人的速率開端翻閱,統統人都溫馨地看著他,“嘩嘩”的聲響令人有些不耐煩;而澹台薰凝睇著他翻書的模樣,不肯定他的設法。
他持續說了一長串,與名冊上記錄的內容一字不差。不但是郭管事,連那些小吏都聽得雙眼發直。竟然真的……全數記下來了?!
彷彿是早有預感,葉池沉默接過他手中的卷宗,道:“先前我也以為是有外來的細作混進了商行當中,畢竟這在都城裡經常產生;但秦州與都城的行情不一樣,百姓風俗密碼標價,以是通過商行的地盤買賣一個月也可貴有一回;如果真的有細作混在此中,你必定是頭一個曉得。”
“不錯。”蘇玞點頭,看向了郭管事,“這些離職的人都已不在秦州,太難找,三天以內也才找到兩個。不過成心機的是,他們一開端不肯說,威脅以後都說是郭大人你給他們錢讓他們走的,且時候又都是剛幸虧有人通過商行賣地的時候。”
聽至此,郭管事的神采又黑了幾分,強作平靜道:“這些不過是謊言,我們是主管買賣和稅收的;官吏的行動是由律法規定的,不會有甚麼細作。”
他腦筋裡到底裝了甚麼?
澹台薰大驚,正欲伸手將名冊拿返來,誰知卻被葉池攔住了,點頭表示她不必擔憂,低聲道:“我都記得。”
二人此行的目標地恰是商行,郭管事上回親眼目睹他花了五百兩銀子租了間房,覺得此次又是砸錢來的,誰知他隻是想要商行的名冊,因而起了幾分躊躇。
一旁的鄭師爺瞧這氛圍實在好,不忍心打斷,遂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澹台薰起家搬了張凳子到書架前,開端細心讀起了方纔的那本名冊,卻冇有發明甚麼有效的線索,昂首之時發覺葉池也在看她。
他幾近是在掃視,翻書的速率快到有些驚人。隨後將冊子合上,遞還給了她。
屋中沉默得有些可駭,俄然有人大步走了出去,轉頭一看才知是元子翎,看到二人時顯得很驚奇,但又彷彿是早有預感,饒有興趣地站在澹台薰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