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大人真是好令本王悲傷啊。”錦王故作難受道，“府上已經備好了小酒，大人如果不來，可就太不給麵子了罷？”

“王兄。”他扯著嘴角應了一聲。

幾日不見，他彷彿並無竄改，隻是又清臒了幾分。

澹台薰跟在廉王的肩輿旁，聽不見內裡有甚麼動靜，思路卻愈發龐大起來。

葉池卻彷彿對此不感興趣，隻問了一句：“殿下以為本相是如何的？”

澹台薰還是看著他，千言萬語不知從何提及，掙紮了半晌，放下茶杯猛地站了起來，按捺不住地抱住了他。

在此之前，她與廉王的交集僅是幾個月前在霖州的那封密信，命她調查段琰的案子；除此以外，並無任何暗裡的友情。

見他墮入深思，葉池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涓滴不在乎被囚禁之事，“殿下不必亂想，不如我們下個賭注如何？”

肩輿內仍無動靜。

從封州回京的步隊中，有錦王和懷王的親衛，另有葉池帶去驅逐他們的人，能做此手腳的必定早早混在他們當中，用心將此事栽贓到葉池身上。

葉池走到案前，提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小字，遞給他道：“殿下隻需將這行字謄寫一遍，奧妙交給禦史台的澹台大人，自會明白我的企圖。”

“殿下的毒已經解了？”

她有些不解，腳步也不自發地放慢了。

“殿下。”她低低喚了一聲。

因自幼習武，澹台薰的感知是極其活絡的，除錦王以外，她的劈麵彷彿另有一人，在黑暗中藏匿了身形，約莫是錦王的貼身侍衛。

“還是說――”他頓了頓，笑容愈發森冷，“你是來見葉相的？”

許是冇想到她會提起這個，錦王笑道：“多謝澹台大人體貼，葉相給本王下的不過是些五石散，害不了性命。”

她想不明白，為何錦王要在這個時候約她出來見麵；又或者，他究竟想從她身上獲得甚麼東西。

廉王的神采還是冇甚麼竄改，又看向錦王，“正懷如何也在這裡？真是很巧啊。”

廉王抬眸望他，“賭甚麼？”

葉池淡然一笑，“懷王殿下夙來在藩地與人無爭，動機安在？”

“不是葉池做的。”她一字一頓道。

“你想問字條是誰給你的？”

想問的事情太多，她一刹時不知從何提及，結巴了好一陣。

澹台薰沉默了一會兒。

夜色深沉，北風凜冽，丞相府外的官兵早已嗬欠連連。約莫過了半個時候終究等來了調班，此中一個官兵迫不及待便要回家，轉頭卻瞥見有甚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揉了揉眼睛，卻甚麼也冇瞧見，晃了晃腦袋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