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還很冗長呢……
本日的停屍間不像昨日的冷僻,安排屍身的冷櫃上趴著滿臉涕淚的女人和男人,死者家眷的臉隔著玻璃死命地貼著冰櫃裡血肉恍惚的肉塊,彷彿如許做冷櫃裡的人就彷彿還在人間似的。他們的聲音已近沙啞,卻仍然依依呀呀的不肯罷休。
“...唔哈...嗯啊...”
入殮師的感喟在身側幽幽響起,“死者已矣,生者何堪。”死者已經去了,生者卻還要接受著綿綿不儘的痛苦。
還是和那天一樣,隔著一張白布簾幕,白布那端是死者,墨七,管事,兩個入殮師;另一端是執意不肯拜彆的支屬。便衣差人守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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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輕微的嘶嘶嘶嘶聲漸行漸遠。
夜,如此沉寂……
“你們是彼蒼大老爺,吾輩卻並非是仵作。”
當深夜的練習結束,墨七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陌生號碼。接通,來者是殯儀館的管事。他要墨七明天淩晨到殯儀館做工,因為又有人遇害,殘肢斷臂,與第一個受害人藤原小晴子一樣的死法。
“啊,我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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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內裡是與遺世獨立的平靜表象截然分歧的陰冷氛圍,森寒潮濕的通道,浪蕩著如有若無的抽泣,或哀傷,或苦楚,或慘絕,直擊靈魂的最深處……墨七微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