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前行,到了薑衛交界,老頭子俄然道:“為師想到另有樁首要的事情未做,你和長樂無妨先在衛國耍耍。”
我瞅著街道兩旁偶爾走過的蒙麵女子,內心不由也有些難受,她們固然亡了國,起碼還曉得根在那裡。然,我卻如浮萍普通飄到那裡就是那裡,無根可紮,無藤條可攀。
我瞧著馬伕辭吐不凡,放動手裡的糕點,對他揖手:“方纔不知先生竟是高人,我等委實怠慢了。”
果不其然,老頭子笑道:“就走就走。”說罷,他兩隻眼睛咕嚕嚕的在二師兄臉上轉了一遭,又在我麵上停了半晌,又道:“為師怕你們孤單,特地拜托了朋友照看你們。”
老頭子捋著小鬍子,得瑟道:“此人,不管你們願不肯意,為師歸正已經找好了。”他瞧著二師兄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又彌補,“為師返來以後如果看不到你們,恐怕隻能有勞阿亥尋你們了。”
說罷,將吃剩下的承擔丟給我:“你曉得我們宗門印信,到時候拿著印信的人會來找你們。”說罷,老頭子推開車門一躍而下,對馬伕交代幾句,一溜煙消逝在了山澗。
一起走來,確如馬伕所言,也不知是因遭了戰亂還是其他甚麼啟事,此地的屋舍儘皆低矮,清一色的黃土牆看上去很有幾分滄桑厚重之感,彷彿是隔了千百年的工夫,還是固執地保護著它的子民,讓人不由心生敬意。
二師兄明顯被我俄然語氣不善嚇得呆了一呆,待回過神來,趕快追來問我產生了甚麼事。
衛國居於中原,氣候枯燥,塵沙飛揚,風土情麵更與薑國差異。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彷彿被人估客賣到過衛國,逃竄以後再將來過此地,因是對於衛國印象非常恍惚。
二師兄雙手握拳,強笑著道:“師父不消操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個兒的。”說罷,朝我擠眼。
我驚奇道:“現在這裡不是附屬衛國,如何還答應著吳國打扮?”
馬伕不屑道:“天高天子遠,他衛長公再神通泛博,也不能隻手遮天。何況近些年現在各方局勢吃緊,他就是想管,也須得有這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