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很有默契地甩給我一個水藍色荷包。咦,如何有幾分眼熟?荷包上歪七扭八地繡著“一枝芙蕖出水來”,這句詩彷彿在那裡聽過啊?
我一邊感慨一邊摸到押大小的桌邊。先前跟三師伯學來的技術有個威武霸氣的名字――隔山打牛,顧名思義就是隔著骰盅節製骰子點數。
看他們玩了幾把,心中略略稀有,正想著跟二師兄要錢,誰想他竟然已經跑了過來,我很善解人意地喚了一名女人:“姐姐,這邊需求個濕帕子,哥哥跑得急,出了些汗。”
真是個知心小棉襖啊,捏了一把他水嫩嫩的臉頰,眼角瞥見農戶麵色烏青,估摸著他定然冇推測女人我會大獲全勝吧。
他縮了縮手,從我手裡搶過荷包,把銀子倒在桌上,道:“銀子給你,荷包還我。”
實在我並不是甚麼賭聖,不過是在山上跟三師伯學了點押大小的手腕,又和三師伯通同一氣坑了其他師叔伯一些銀子罷了。
“花花,這些算作你的賭資,下把還跟姐姐麼?”手感真好,我忍不住又吃了一把花骨朵的豆腐。
花骨朵臉頰紅得似是要滴出水來,囁嚅道:“我……我跟姐姐。”
農戶開盅,果不其然又是小,我笑眯眯地攬過銀子,不期然胳膊卻被一把摺扇攔住。
我豪放地一拍桌子,衝農戶嚷:“快開。”
委實過分扭捏。
我撇撇嘴,隨便下了幾次注,輸了幾兩銀子。二師兄拽著我的裙角心疼地幾近抽泣,作為五年未見他落淚的人,我委實有些獵奇他哭起來的模樣。因而再隨便地壓了個注,轉頭饒有興趣地盯著他。
我撈過檯麵上的銀錢,很仗義的挑了兩個尾指大的銀子遞給小花骨朵,小花骨朵嬌羞地回絕:“我另有銀子,姐姐。”
一起摸到賭坊,二師兄瞧見門口迎客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捂臉直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在賭坊裡轉了一圈,發明世道變得可真快,當年我還在內裡討餬口的時候,可不敢一副女兒家扮相在這類處所大搖大擺,而現在這賭坊裡竟連號召客人的全換成了清一色的小女人。
看著花骨朵萌態實足的模樣,我表情大好,一時健忘了三師伯教的“逢十不過莊”的端方,一邊逗著花骨朵一邊看著麵前白花花的銀子堆成堆,內心好不歡愉,因是也忘了自個兒連贏了幾把。
我摸了摸他潮濕的鬢髮,有些嫌棄的伸脫手來。
“女人手氣不錯,不曉得可否讓鄙人也沾叨光?”
那農戶神采不知怎的有些不大好,擺佈不過是因為這把大師幾近都跟著他押的,即便他贏了也冇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