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當是前來策應的日本飛機。”周至柔看了看錶，當機立斷，“號令‘鷹隼’、‘鴻鵠’兩個機群離開疆場，當即返航，彆離在梁山機場、陳家壩機場著陸。讓機場加強防空，製止日軍乘機偷襲。要求利川本地駐軍，當即搜刮飛機殘骸和飛翔員，不管是敵方我方，死的活的，都十足找到運回重慶來。”

但此時還顧不得背痛，在另一台對空聯絡台裡，仍然充滿了飛翔員的喊叫聲，航空機槍射擊聲和發動機轟鳴聲：

通訊參謀拿著一份電報倉促而來：“總批示，武漢雙墩察看哨陳述，有12架日本擯除機從王家墩機場騰飛，向西而去。”

一刻鐘後。

但冇有迴應。

“鷹隼3號，擊中敵九六擯除機一架。”

“鐺鐺鐺！”俄然，電台中傳來一陣金屬扯破的聲音，緊接著，是飛機受傷的哀鳴：“鴻鵠1號，7號機尾中彈，飛機落空節製。”話筒中，傳來林恒微小的聲音。

“這就解釋通了！空防司令部旁就是英國領事館，我們料定鬼子飛機投鼠忌器，不敢誤炸英國領事館，以是也不敢轟炸我司令部，”周至柔像是說給高誌揚聽，又像是喃喃自語，“但航母艦載機飛翔員要對挪動的艦船停止切確打擊，首要挑選就是實施爬升轟炸，難怪他們有如此膽量，竟敢對空防司令部實施外科手術般攻擊！”

時候在一分一秒消逝，塔台上統統人都屏氣凝神。

周至柔內心一沉：呈現這類環境，不是飛翔員捐軀，就是飛機完整破壞。他一把抓過話筒，越級批示：“林恒，我是周至柔，號令你當即跳傘。”

“誌楊，你是說，鬼子飛機是貼著長江江麵飛出去的?”周至柔微微點頭，“這就解釋得通，為何我空中機群冇能在預定空域發明敵機。但從飛翔角度來講，川江蜿蜒狹小，兩岸山嶽鵠立，江水流速極快，水霧蒸騰，輕易產生視覺滋擾。如果帶彈飛翔，則對飛翔員駕駛技術要求極高，稍有閃失，就會機毀人亡。”

周至柔麵前頓時閃現出一張白白淨淨、豪氣勃發、高將軍氣的年青麵龐。這個林家三公子不但飛翔技術高深，並且繪畫籃球，樣樣精通，司令部走廊上，還掛著他油畫作品。

“追上他們，纏住他們，擊落他們！”周至柔手持話筒，雙眼如炬。

隻要對空聯絡電台中傳來莎莎的電流聲。

“鷹隼大隊順利在梁山機場著陸，一架被擊落，三架受傷。”

話筒裡傳來林恒斷斷續續的聲音：“飛機已經著火，傘包已經被毀。周長官，永訣了。抗戰必勝，空軍萬歲！”接著就聽到一聲巨響，然後就是電流的嘶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