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然盯著比翼如墨般的秀髮,本該一絲不苟的比翼也有了半晌慌亂。眼底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劉夢然親身攙起了比翼:“我若去,武不能殺敵,文不能製敵;既不能如馬奔給他醫治,也不能如羅叔洛三救他於危難。去了也是累墜。”比翼似要辯駁,劉夢然打斷了她的話頭,“更何況,若歐陽師兄成囚,不免不被刑訊,以他的性子,他渾身是傷不必然但願我目睹擔憂。你再想想那地恕公主,她如果真能把歐陽師兄留在那城主府這麼多天,真的隻是刑囚嗎?如果……如果她正逼著歐陽師兄做甚麼……做那些……你讓歐陽師兄今後如何麵對我?我又有何顏麵再見師兄?不是為了我,他如何能從萬人敬佩的大豪傑淪落至此?!”話到這裡,劉夢然的眼裡儘是淚意,為本身的無能和曾經的老練而悔怨,更加歐陽甫對她的情深而慚愧不已。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你眼裡隻要你爹,我這做姨的可就被你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紅姨一邊從陸君顏手裡拉過劉夢然,一邊打趣到,“我但是殫精竭慮的想著如何救援我們小姑奶奶的兩位夫君,你倒好,不但眼裡冇有我,隻怕也把承諾給我在天麟都城找些中意男人的事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紅姨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虛指這劉夢然的腦門,一時候,帳中氛圍又有些難堪,比翼的臉上也寬裕不已。劉夢然倒是平靜自如,一手拉著紅姨,一手挽著陸君顏,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看得古將軍心底悄悄稱奇:這些日子以來,在戰役中神通泛博的洛宮總領們看來確切對護國公主的少宮主職位心悅誠服,並且看起來對公主心疼有加,視如己出。內心對劉夢然的愛護有真了幾分。
幾句話下來,古將軍便覺這護國公主不但位高權重、背景龐大,實則很不好惹,說一不二,本身再矯情,便是把她和皇上,乃至洛宮都給獲咎了個便。早已是人精的古將軍扯出一個實誠的笑容,與劉夢然客氣了幾句便請她入主帳。
“然兒貪睡時便多睡,念吃時就多吃,莫要顧慮太多……”
款款密意,沉沉低語,歐陽甫和劉夢然說過的每一句話現在都在劉夢然的耳旁回想:
“古將軍勞苦功高,實乃我天麟的肱骨之臣。皇兄親臨,也恩準將軍不必施禮,又何況黃口小兒的我?”劉夢然的話語裡承載著滿滿的誠意,“將軍若非要在乎這虛禮,便是覺著我這頂著護國名號的公主不知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