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龍輦的短短幾步路,麵前幾十人的神采行動,劉夢然默記於心。
高太後連連稱是,劉定淵笑著遣退了世人。
劉夢然又暴露了先前那般撒嬌模樣,高太後擰了擰她的小麵龐:“然兒還需舅娘教?我看剛纔你那齣戲,就把宮裡人的性子都摸了個遍。”
放眼望去,麵前黑壓壓的一片。正中那逐步靠近的明黃格外晃眼。
當晚,劉夢然在都麗堂皇與平靜淡雅當挑選了後者,住進了離高太後更近些的落夢殿。
劉夢然搭上劉定淵伸過來的手:“有神明的庇佑、皇兄的體貼,統統都好。”
“有夢未有去,無夢便自來。”一幅說不清清秀還是粗狂的奇特字掛在了主殿正中,走到下方細看“劉萱夢書”四字小楷清楚可見。
現在再次放眼望去,黑壓壓的那片人中,除了各色官服非常較著以外,莫屬於宮門正中那堆花枝招展的女人們。隻是不知她們本日的盛裝,是為了討劉定淵的歡心,還是為了彰顯她們的華貴。
想著晚宴時大師一變態態,對劉定淵嘉獎有佳的偉澤雨澤那種恭維和熱忱,劉夢然到現在都覺著噁心。這個天下的人,比阿誰當代的天下更虛假。
“借皇兄的龍威一用。”劉夢然燦笑如花,劉定淵摟著她,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此番話一出,跪在地上的人身子皆是一動。隻可惜麵朝地盤,看不清現在的神采。
“然兒身子可好全了?”高太後難掩衝動神采,快步走上前來,奪過還在劉定淵手中的劉夢然的手,緊緊拉住,“舟車勞苦,快隨我去內殿安息。”
也許是入夜時分的晚宴耗損了她太多精力。畢竟,舟車勞累隻累身,虛以迎逢卻傷神。
“若皇兄顧念你我存亡同息的運氣,為何遲遲不解梅花烙的毒?”劉夢然一邊向四周的人點頭輕笑,一邊靠近劉定淵,輕聲聊著。
劉夢然眼睛一閉,俄然伸手狠狠擰了比翼一把:“你這兩日跟著我學習畫圖製表!就憑著你這張圖表,你看看上麵這些指向不明白、堆疊交叉的線,要看錯多少乾係、辦錯多少事?虧你還是存息樓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