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聞是麵對著一桌子菜肴無動於衷，腦筋裡還在想著中午以後如何將金鵬堡扳倒，以便順利引入大雪山。

摩央的話在疏勒王那邊很有影響力，又向來與金鵬堡不和睦，所持觀點反而是以更具分量，石丞相最顧忌的恰是此人。

“丞相可否明示。”

石丞相本無籌辦，不過既然見著了，機不成失，他先是說了一通久仰的話，顧慎為隻是聽，很少插話，等著對方說出實在企圖。

“我們是不打不瞭解。”石丞相移開目光，態度稍顯冷酷，說出的倒是他最想說的話，“金鵬堡空有其名，上官天脆弱無能。現在我是儘力支撐龍王的，但是朝內情勢龐大，我一小我獨木難支，火線棘荊密佈，龍王本身也需儘力。”

放在疇前，方聞是為這一頓飯能喜形於sè，這一個多月吃飽了大雪山的肉乾，對美食興趣大減，本想一鼓作氣，卻被迫偏要鳴金出兵，心中不爽可想而知，不過寺人說的話便是疏勒王的意旨，他也隻能謝恩退下。

“此事全要仰仗丞相周旋，丞相若肯略施援手，大雪山下上戴德不儘。”

方聞是繞了一個大圈子，剛說到金鵬堡身上，正要借對方發問持續闡述，疏勒王身邊的寺人卻打斷了這場辯論，“朝議少憩，午後再論，雪山使者遠道而來，賜食。”

論爭內容與方聞是預感得差未幾，心中更加有底，忍不住又舉起麈尾揮了兩下，“非也，鄙人所論乃中原之‘勢’，而非中原之‘力’。中原三萬駐兵是謂力，唯中原所用，他國不成動。東部諸國事謂小勢，中原可用，但不成隨便應用，要支出代價。西域百萬中原人是謂局勢，或可用或不成用，全看諸國行動，應對恰當，中原人一樣願為任何一國而戰。”

石丞相的事前提醒幫了大忙，方聞是在正殿裡一見到眾臣，就從中認出幾名首要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