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康德帝和薛昱同時走到門邊,薛昱看了一眼康德帝,終是冇忍住拍了拍殿門,對內大喊一聲:
“民女神醫穀蓬天閣第二十八代嫡傳弟子言詠蘭拜見皇上。”
張嬤嬤往裡看了看,不敢說話,她麵上的難堪之色讓薛昱心覺不妙,莫不是這些報酬了救下皇子,便拿她姐姐開刀,剖腹取子,子存母去,越想越驚駭拍著殿門說道:
“隻怕娘娘和孩子都有性命之憂。”
四人進殿以後,康德帝卻盯著那關上的殿門迷惑萬分,薛昱試圖從門縫中往裡看,但是除了聲音以外,甚麼也看不到。
殿外一角,佛壇高築,九九八十一名得道高僧為殿中出產的皇後不眠不休念頌祈福經文,祈願皇後母子安然。
薛昱看向康德帝,不住點頭:“姐夫,不能選啊,姐姐和孩子都要保住啊。”
福全一邊說話一邊替薛昱帶路,這位爺但是國公府的寶貝, 魯莽性子,把他惹急了連皇上都敢頂撞,涓滴怠慢不得。
約莫過了兩炷香的時候,一向無聲無息的元陽殿中忽的響起一聲高亢宏亮的嬰兒哭泣聲,這一聲彷彿像是刺破層層雲謁的光,是夏季暖陽,是萬物復甦的春意。
雪越下越大,鵝毛般落下,很快便將長安城覆蓋上一層白霜。
吳太醫癱軟下去,伏趴在地:“現在臣等隻能儘力救一人……還請皇上決計。”
行至保定時,家中主子迎上他,奉告他姐姐難產之事,薛昱日夜兼程,馬不斷蹄自保定一起疾走返來。
“請皇大將這位趕出殿外,我家女人嫌他喧華。”
言詠蘭的話還未說完,隻聽薛昱從旁打斷:“彆說這些都曉得的廢話,你們是不是也要說隻能救一個?我奉告你,若本日我姐姐和孩子任何一方有閃失,我絕饒不了你們。”
選大,還是選小。每一種挑選都讓康德帝有錐心之痛。
薛昱再難忍住,問道:“姐姐這般苦痛,太病院竟無一能人嗎?”
康德帝看著麵前女人,竟有些胡塗,指著她半晌才吐出一個字:“你,你是……”
薛昱是家中老幺,姐姐是長女,兩個哥哥乃是庶出,他與姐姐一母同胞,母親生下他後仍要主持國公府中饋,精力有限,以是他小時候大多由姐姐教養照顧,直到姐姐二十歲入宮,對薛昱而言,姐姐是長姐,卻也如母親般,豪情自是分歧。
康德帝現在冇工夫管薛昱如何魯莽,隻想儘快挽救妻兒:“言女人是否想說隻能救一個?朕先前已對吳太醫說了,若隻能救一個,那便救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