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曉得努爾哈赤這個老狐狸不好對於,是以宣度一向都提著謹慎,聞言也冇慌了心神,不卑不亢地答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鄙人也是如此。若大汗信我,我自會經心極力,為大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吝。”
代善不敢昂首,咬著牙辯白道:“彼蒼在上,若兒臣心中有半點不孝之念,不臣之想,那便讓我死於萬箭穿心之下!”
宣度內心一跳,模糊感受有些不妙,隨口對付道:“粗粗讀過兩遍。”
努爾哈赤緊盯著宣度,一字一頓地問道:“此話當真?”
死裡逃生的張大等人,千恩萬謝地被拖了出去。宣度心內裡的這塊大石,這才略微落下了一些來。
宣度重重點頭,“如有半字虛言,便讓我魂飛魄散!”
努爾哈赤深深地看了宣度一眼,嘴角俄然勾畫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似笑非笑地問宣度道:“你但是至心為我效力?”
努爾哈赤又問宣度道:“那依先生之見,撫順不成取?”
努爾哈赤也懶得理他,又轉頭看著皇太極道:“說明白些。”
努爾哈赤笑了笑,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你我父子,無需這般謹慎,固然放心說就是了。”
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宣度內心稀有,再囉嗦下去,隻會讓努爾哈赤生疑,是以隻是抿了抿嘴,規端方矩地退到了一邊。
回身叮嚀皇太極道:“把人帶上來吧。”
代善愣了一下,下認識想要回嘴的時候,餘光卻重視到了努爾哈赤丟臉的神情,因而乖覺地閉上了嘴。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問皇太極道:“人是你帶來的,你說該如何辦?”
皇太極咬著牙道:“二哥談笑了。”
宣度搖了點頭,“不是不成,而是機會不到。”
皇太極恭敬稱是,沉吟半晌,緩緩道:“南人狡猾天然不假,可若父汗想要橫掃八荒六合一統天下,卻又離不開南人,正如嘍囉獵鷹,如果呆頭呆腦毫無靈性,又有甚麼用處?以是依我來看,此人恰好似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可傷敵,用不好或可傷己。”
努爾哈赤不耐煩地甩甩手,“讓你說你就說!”
努爾哈赤厲聲道:“說!”
該如何辦?
“混賬!”
“撲通”一聲,皇太極跪倒在地,滿頭盜汗道:“兒臣惶恐,父汗正值春秋鼎盛,兒臣千萬不敢有此不臣之心!”
宣度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將死之人,另有甚麼今後?”
努爾哈赤倒吸一口冷氣,但很快又搖著頭自語道:“布揚古阿誰廢料,冇這麼大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