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魏帝神采烏青,打斷虞秉章的話,對著拓跋睿瞋目而視,一把推開要來攙扶他的詹吉,仇恨道,“孝子!你……好好好,本來這麼多年你的恭敬謙恭竟是裝的,本來你早就對朕心抱恨懟,既如此,朕也不必再顧忌你的顏麵……”他勉強站直身材,咬牙切齒道,“太子拓跋睿,鄙視朕躬,罔顧國法,不堪重用,難以秉承大統,馬上起拔除太子之位,收回皇太子冊寶,關入景寧閣自省,無詔不得出!麒麟衛!”
“父皇!”拓跋睿跪倒在地,語氣果斷,“襄國公府高潔忠義,斷不會違人臣之德,行悖逆之事。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太子!”魏帝揮揮手,打斷他的話,語氣已是極其不耐,“事到現在,你不必多言,裴崢所為實在令朕絕望至極,朕不能罔顧國法,姑息縱奸。裴崢降北叛國,泄漏設防,罪無可赦。駱琛,你馬上帶人查抄襄國公府,膽敢有禁止者,當場誅殺,一個不留!至於裴徹,打入天牢,隨後論處!”
麒麟衛,最早是大魏建國天子太宗幼年時培植的暗衛,曆經幾朝竄改,終究成為保護大魏皇室安然的親衛。此中諸人,皆是家屬幾代儘忠大魏,且個個技藝不凡,最首要的,為辨彆其他禁軍,麒麟衛都會佩帶一副意味特彆身份的麒麟麵具。按還是例,凡是動用麒麟衛,必是震驚朝野的大事,可如此發兵動眾地用在一名皇子身上,還是頭一回。
說著他轉向魏帝,一臉痛心疾首,“陛下,老臣當然但願裴崢能念在昔日交誼保全玥璃縣主,可現在恰好是裴崢本身設防的雲中城被攻破,陷全部雲中七鎮於險境。”
“父皇這句話怕是早就想說了吧!”拓跋睿緩緩起家,目光腐敗,直視魏帝,“早在十幾年前,我母妃病逝的時候,父皇便有此情意了吧,若非幼時那碗摻了毒藥的羹湯,若非太後顧恤,兒臣早就不在人間了,何需比及本日?父皇如此行事,不就是因為襄國公是兒臣的母舅,裴徹是兒臣的近衛,不就是因為在父皇心中,我做了阿誰本不該做的太子之位!”
夏陽侯大要上憂心社稷安危,實則句句指向裴崢叛國已是不爭的究竟,裴徹心中焦心,瞋目圓睜,痛斥道:“一派胡言!兄長怎會陷縣主於險境?”
拓跋睿見狀,趕緊開口道:“父皇,兒臣……”
駱琛麵有難色,道:“微臣不敢……”
他瞥了裴徹一眼,“事到現在,裴領軍莫非還要替令兄辯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