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樓榭亭閣,錯落有致,四周青桐翠竹環抱,鬱鬱蔥蔥。
他說完,轉向青城,先是打量她的氣色,又伸脫手指,悄悄搭在她的手腕上,屏息凝神,雙目微閉,過了好一陣,他道:“郡主剋日憂思太重,睡得並不平穩。”
老者語氣生硬道:“郡主不必言謝,也不必曉得老朽名諱,老朽為郡主診治,實非本意,而是被人逼迫,無法之舉。”
南棠冷哼一聲,幾步走進涼亭。
青城不好再多問,南棠起家告彆。
半晌,他問起近三個月內青城用過的藥方,慶星早有籌辦,遞了過來,不料這醫者一看,俄然板起臉來,本來並不馴良的麵龐刹時變得嚴厲冷峻,兩道壽眉也跟著緊緊皺起,似兩團糾結的雲霧。
青城笑道:“你的話我都記下了,多謝!”
邯平笑道:“王爺本來是讓封義來的,部屬正幸虧府上,便主動攬下差事,走得太急,健忘問何事了,隻記得封義叮嚀,如果郡主目前還在服藥,要帶上藥方。”
青城跟著邯平一起進到花廳,封義迎了上來,跟邯平低語幾句,邯平辭職,封義帶著青城來到花廳後的一處房間外。
慶星則大吃一驚,“還會複發?”
他轉向青城,微微感喟:“郡主的病,本應由鄙人的師父前來診治,他現在雖在都城,但早已不涉醫道,不然憑著師父的醫術,或可根治。”
見到珩王,此人拱手道:“昔日欠殿下的恩典,本日已還,今後各不相欠。”
南棠起家,連說不敢。
次日一早,青城正在院中的涼亭裡作畫,齊嬤嬤出去稟報,說南棠來了。
不等慶星開口,景雲雙手抱胸,道:“是玥璃縣主叮嚀的,將軍說了,你師父纔是神醫,讓我們叫你南棠就好。”
南棠眼底一亮,但緊接著怏怏不快道:“多謝郡主美意,師父脾氣樸直,素重交誼,可恰好欠了那人一個天大的恩典,隻幸虧他府中住下……”
封義領著老者前去書房。
語氣必定,並非扣問。
他看向青城,中氣實足:“敢問郡主,這藥方是何人所開?”
見到青城出去,他躬身施禮,又請青城入坐,打量半晌,伸手給青城診脈。
南棠語氣清冷,不帶涓滴波瀾:“郡主莫要歡樂過早!郡主當年心神俱損,導致臟腑氣血失和,乃至閉竅不語,現在臟腑初複均衡,氣血暢達,若再逢情誌過激之事,恐有複發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