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說著，遞過來一張采買清單。

青城怔愣半晌，脫口而出：“圍場內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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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這雜役返來，低聲稟報：“掌櫃的，剛纔那脫手豪闊的女子又去了另幾家畫肆，采買了一些畫紙畫筆和顏料，以後上了平涼王府的馬車。”

伴計接過銀錠，滿臉堆笑，快速將顏料稱重裝好，又躬身將慶星送出門外。

“因為武陵王來大魏的終究目標地就是都城，為了便於聯絡，京中應當會有他的人手。彆的，兩年前，武陵王曾出使過大魏，王爺思疑他在當時就埋下暗樁，我們以此為線索，公然發明瞭這間畫肆。齊邕使團入京後，除了收支皇宮和鴻臚寺外，隻要樂頤公主在兩日前到過此處，訂購了一些筆墨紙硯，我們終究肯定，翰風堂很能夠就是武陵王在京中的據點。”

“穿著富麗，戴著帷帽，看不出樣貌。”

青城心念微動，“也就是說，如果我進入此處，武陵王很快就會曉得？”

武陵王背靠在身後的金絲軟枕上，不置可否。

馬車內坐著一個男人，一身藏青色錦袍，鎏銀髮冠，腰間墜著個鏤空花鳥紋銀香囊，一雙桃花眼中血絲遍及，恰是武陵王。

“挑起爭端的是武陵王，如有影響也是他們的錯誤。四獵圖牽涉的隱蔽太多，不能放到明麵上說，齊邕帝對他又極其寵任，何況依魏帝的性子，即便曉得潛入圍場的是武陵王，也不會多加難堪，隻會以此為前提，讓齊邕帝在兩國邦交上做出讓步……”

武陵王雙眼眯起：“今晚，你我二人打扮成送顏料的雜役，去秋月居一探究竟。”

“為何來此處？”

邯平的聲音越來越低，他有些氣惱，明知武陵王是挾製青城的禍首，卻甚麼也做不了。

半個時候後，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停在間隔翰風堂不遠處的巷口，胡掌櫃從內裡倉促出來，翻開車簾，躬身走了出來。

胡掌櫃道：“那女子並未帶劍，看模樣不像練過武，一進門就直截了本地擇選顏料，莫非就是慶星？”

“那邊？”

這雜役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過來：“這是那女子的采買清單。”

青城神情微肅，邯平心中一凜，拱手稱是。

“返京的前一日，在阿誰郡主去過的天井裡，王爺命令，讓武寧衛周到監督使團中的統統人，並挨個排查近兩年留在都城的齊邕人。”

“滿樓，秋月居。”

“為何要排查都城的齊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