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任由青城拉拽著他的袍角,左手按緊腰間玉佩,緩緩道:“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
烏頭花雖非劇毒,但會令人認識惛惚、譫語不竭,如果有外傷,傷口會潰破不止、久難癒合,但隻要兩個時候內服下解藥,則無大礙。
珩王眉頭蹙起,這才明白青城為何俄然暈倒。
珩王給她診脈,又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正要收回擊之際被青城一把拉住衣袂,珩王扯回袖子,青城又拽住他的袍角。
珩王打橫抱起青城,命令一行人馬上退出圍場,前去襄國公府解毒。
景雲和慶星都在行宮,並冇有同來圍場,故而青城獨安閒馬車中。
行至半路時,青城開端譫語。
珩王雙眸半眯,看向青城的目光驀地變得淩厲,緩了半刻,一字一字道:“夫先勝者,先見弱於敵而後戰者也,故事半而功倍焉。”
青城長舒一口氣,繼而蹙眉:“我如此胡言,就冇其彆人禁止?”
慶星一臉欣喜:“郡主總算醒了,太好了。”
封義行至近前,抱拳道:“王爺,那些刺客一進山林深處就四散開來,毫無蹤跡可循,受箭傷的武寧衛皆神態昏蒙,還說夢話,部屬猜想箭簇上塗了烏頭花毒,隻好先行返回。”
太子虛扶她一把:“青城郡主不必多禮。”
青城雙眸緊閉,有力地倚在車璧上,口中喃喃低語。
珩王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接住,側身一看,見她眼眸闔起,鼻息均勻,竟是昏了疇昔。
太子見狀,微微一笑:“平涼王父子昔日安定兵變,幫手先帝,立下不世之功,現在身後隻郡主一人。何況,你兄長曾是本王伴讀,常出入東宮,我對你照拂,理所該當,郡主不必有顧慮。”
“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下一句?”
“冇有其他,幸虧如此!”景雲語氣透著光榮。
“是伊昭奉告臣女的……”昏迷感再次襲來,青城竭力打起精力,“對了,臣女用紫葉楹的汁液在那人胸口和脖頸處留下印記……”
珩王腰間掛著枚白玉鏤雕夔龍紋玉佩,拉扯間,玉佩下端的幾顆珊瑚珠子輕擊在腰帶的紫金帶扣上,璆然作響。
“善用兵者,能使敵前後不相及,眾寡不相恃,貴賤不相救,高低不相收,下一句……”
愣神的工夫,青城又說了一遍,語氣透著不耐,像是不滿為何無人作答,手中不自發加大了扯拽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