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寺人魏良臣非常有點“自來熟”，明顯冇人給他權力，這會倒是呼喊著讓一幫寺人宮人到殿中清算，彷彿自家是前明的司禮寺人，又或是滿洲的管事寺人。

“天子睡的床你道跟百姓一樣啊。”

陸四也是困了，冇心機再洗腳，解下衣服便往地鋪一躺，不一會便呼嚕聲響起。

“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同時朝禦階火線看去，倒是冇有見到“正大光亮”四字，有些奇特，旋而認識這滿洲方纔入關不過三年，那福臨都將來得及親政，又怎可妙手書這正大光亮匾出來。

錢和糧食是計謀物質，城池和屋子一樣也是。

老寺人吱唔起來。

“是這麼說的。”

“老爺，這老寺人奪目的很，說話不成信。”

印象中前明的時候倒是有塊匾，彷彿叫“敬天法祖”，現在不見估計要麼是當年順軍進京後給砸了，要麼就是寺人們把那匾當寶貝給弄走了。

陸四抬手錶示老寺人退下，原是叫老寺人去歇息，畢竟一把年紀了，不想這老寺人輕手重腳退到殿外卻冇有去居住歇息，而是負手垂立殿外，一動不動如石塔般。

老寺人遊移半晌，道：“回萬歲，老奴覺得崇禎爺並無甚失德，隻因剛愎自用，乃至萬民塗炭，災害並至，這才失了社稷...萬歲則不然，救民水火，自淮揚抵燕，神武不殺，比隆堯舜，湯武不敷道...”

千年帝都，哪怕萬年帝都，守不住就必必要粉碎，這冇甚麼好詬病的。

陸廣遠上前替叔叔脫下皮靴，深思是不是去弄點熱水給叔叔洗腳。

不說他陸文宗兩世為人，就是大順建國之君這個身份，除了朱棣壓不住，他上麵的又哪個震不住。

“床有甚麼好拆的？”廣遠表示不解。

“嗯，等徐帥進了京，得從速請人家過來做場法事，一吊銅錢怕是不成...”

“你們都下去，該歇的就去歇著，有甚麼需求你們的自會著人喚你們來。”陸四揮手錶示眾寺人宮人退下。

“這...”

陸四看了那老寺人一眼，冇有說甚麼，帶著侄兒、侄孫在殿中逛了一圈。

陸義良殿內殿外，偏殿暖閣找了一圈，也冇看到一張完整的床。

當年李自成撤離北京時曾命令焚燬紫禁城，乾清宮就被焚了大半，現在的乾清宮是滿洲順治元年重修的，比前明要小很多，修建用料不過三年，看著天然也是新。

廣遠同義良在那諳練的翻開鋪蓋，陸四無事，問那老寺人魏良臣：“你說崇禎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