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爺，您常日裡對我們照顧有加，這點東西您必然要收下，就當是我們一家人的一點情意，您如果不收下，我們內心可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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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我這拿甚麼跟你們比喲。就我這點破丸子、小雞蛋，哪值得上你們給我的野雞、豬肉、罐頭另有點心啊。”

很快，他的視野定格在牆角吊掛著的一隻野雞上。那是前些日子他跟著出產隊進山打獵時榮幸捕獲的，一向冇捨得吃，本想著留到過年給孩子們解解饞。

一個裝著他帶來的丸子和雞蛋，另一個則是王建國方纔回贈給他的滿滿鐺鐺的好物，眼神中儘是感慨與慚愧，接著說道：

黃大爺那飽經光陰滄桑的麵龐，現在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驚，眼眶刹時紅了起來，渾濁的眸子裡蓄滿了熱淚，彷彿稍一顫抖，淚水便會奪眶而出。

最後，王建國從櫃子最上層拿下一包點心。那點心披髮著一股苦澀的氣味，是孩子們常日裡饞得流口水也隻能眼巴巴看著的甘旨。

隨後，王建國又在角落裡翻找出兩瓶罐頭，那是籌辦走親戚的時候送彆人的。

最上頭還規整地放著一包點心，包裝紙或許因為年代長遠有些微微泛黃，卻難掩從裡頭透出的苦澀氣味，悄悄一嗅，那股子甜膩味彷彿能刹時勾起人肚子裡的饞蟲。

“就說前段時候，我家老二抱病，大半夜的，要不是您幫手找大夫，我都不曉得該如何辦了。”

一隻毛色光鮮、措置得乾清乾淨的野雞占有了籃子一角，它的羽毛雖已拔淨，但彷彿還殘留著山林間的興旺活力，讓人瞧上一眼就能設想到捕獲它時的艱苦。

說到這兒，黃大爺的聲音愈發顫抖，眼裡的淚水再也按捺不住，簌簌地滾落下來，打濕了他那件洗得發白的舊棉襖。

“這眼瞅著就過年了，我就想著給你們拿點現成的東西，讓孩子們也能熱熱烈鬨、開高興心腸過個年。”

“建國啊，我……我這內心真不是個滋味。”

兩瓶罐頭穩穩地立在中心，一瓶透過玻璃能瞧見裡頭黃澄澄、飽滿多汁的生果塊，另一瓶則裝著油潤緊實的魚肉，在這個物質不算充盈的年節，它們無疑是餐桌上最亮眼的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