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彤公主愈發焦心,哭泣道:“龔郎,你這般聰明的人,為何還看不出那人的暴虐?那等下賤處所出來的人,最是忘恩負義不過。你待他那樣好,但是不過是病了這麼一段時候,那人不曉得用了甚麼花言巧語,竟哄得我皇兄情願破開祖宗嚴令,讓那騰空寺中人下山……有了我皇兄的支撐,你嘔心瀝血好不輕易才創下的這些基業,但是要全數被那白眼狼給奪走了啊!”
她生得非常仙顏,職位又是那樣高貴,這般哀傷抽泣之時,便愈發惹人垂憐。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是一塊石頭,放在懷裡也該焐熱了。但是,龔寧紫,你為了他竟然真的同我做了這麼多年的戲,他一死,你竟然是連一點麵子情都不留給我了嗎……你的心,你的心倒是比石頭還要冷……”
“嗬……阿誰男人一死,你倒是連話都懶得再跟我說一句了是嗎?”
之前明顯還哭得讓人揪心,但是這一刻再看她的臉,即使還是是峨眉微蹙,之前罵人鐵石心腸的那些話,反倒像是一個字都未曾出口一樣。
她同時也是雲皇同父同母的遠親mm,三應墨客龔寧紫的正室夫人。真要說得起來,是現在這世上最最高貴不過的女人。
“不消。”
“龔郎——你總算是要理我了!你總算是……總算是……”
“你先在院外候著,我將這裡的事情措置結束就喚你出去。”
雖說已是不惑之年,這在江湖與朝堂之上可稱得上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卻有一張與人想像分歧的,極其漂亮的臉。龔寧紫此人生得麵白不必,柳眉鳳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倒讓他看上去彷彿老是在眯眼淺笑普通,便是眼底已經有了淡淡紋路,額角也有幾挑微白,也隻顯得他愈發溫文爾雅,靠近可兒。
龔寧紫道,在聽到“忘憂穀”三個字以後,他的身形倒是微微一震,隨即他驀地用手捂住嘴,原地定了一會兒。等他再將手放下來的時候,之前發白的嘴唇上,卻多了一抹殷紅之色。
永彤公主掩麵哭了一小會兒,見他也冇有彆的反應,畢竟是歎了一聲氣,抽抽泣噎用袖口將眼淚抹掉了,重新往龔寧紫的床邊坐了過來。
“你一再在我麵前提到他,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那女子看著床上麵色死灰,描述乾枯卻難掩漂亮的中年男人,哽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