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姚小花所說，當初她上山的時候，這冰道遠比現在寬廣好走很多。想來是之前三人在忘憂穀內擔擱了那樣多的時候，乃至於冰道以內也有了竄改。

“走罷。”

這番下山，不成謂不驚險。

“總算是出來了。”

烏黑一片的冰洞之類隻聞聲劈裡啪啦不竭有冰棱破裂之聲響起，伴跟著掌風道道，明顯是常小青這時正凝神於黑暗中擊掌開道。林茂也不敢出聲扣問，隻能將滿心擔憂強行忍住，喉中卻垂垂騰起一股腥甜之意。

而正在此時，那邊常小青俄然身材一顫，“噗”的一口吐出一口烏黑的血箭來。

“林公子，您受傷了……老天爺，如何流了這麼多血……”

林茂與常小青，姚小花三人此番怕是在冰道之類滑了數十裡路，頭頂的冰層垂垂變得透明。

林茂眼睫微垂, 盯著常小青垂落在身後的灰白長髮, 嘴角卻如有若無地透出了一絲含笑――這一刻他與常小青看上去雖並未有多少交換，心底卻模糊有種兩人情意相通的感受。

“無事。一口淤血咯住了，之前調息就是為了將它衝出來。”

而也恰是這番竄改，讓三人這一起可謂艱險。而常小青作為三人中開路者，這一起上持續不竭用掌力拍碎堅固賽過岩石的冰塊，更是破鈔力量精力甚巨，此時從冰洞出來，幾近已是支撐不住。將那牛皮卸下以後，便見到他再顧不得其他，趕緊盤腿坐在地上調息起來。而林茂本身也是狼狽不堪，之前穿戴的衣服早已被甬道中的冰棱自腰間一向挑破到肩膀，隻能說是大塊的破布，現在草草耷拉在林茂身上，林茂隻要稍動，便要暴露後背肩頭和胸口來。不過也恰是因為如許，他那胸上和肩膀上道道血痕便也無從諱飾，血糊糊的傷口配上凝脂般細嫩白淨的肌膚，愈發嚇人。

說話間，他忍不住伸手撫上常小青嘴角，詭計將他嘴角殘留的血跡抹去。

林茂隨即點頭，將心中那點猜想抹去――先不說那一隻手按在他身上的事情是不是他在酷寒當中生起的幻覺，就說當時三人那副齊齊下墜的勢頭，除非姚小花身材比蛇還軟，不然不成能折下身來探手摸到他。

一邊如許想著，他便一邊感覺有稠密的睏意垂垂向上襲來。

“小青？！”

反倒是常小青端倪微舒，漸漸展開眼來望向林茂。

“師父，你低下頭。”

林茂隻道此時環境已是最壞，卻不知三人再往下又滑了一陣，纔是真正的可駭――到了此段，暗中的甬道寒氣逼人，之前明顯已感覺這又濕又滑的通道內冰寒徹骨，可跟此時比起來，就是暖春。與之前的酷寒完整不一樣，這一刻林茂周身竟像是有無數鋒利的小鉤子刺出去活生生將他的肉剮了出去。而跟著呼吸，那小鉤子也緩慢地刺入他的體內，寒氣逼人，好似內臟都已經被它們直接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