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感受本身被小門徒摟得喘不過氣來，趕緊擺脫出來，伸手接過了小青手中的碗放到一邊。等他將碗中米湯倒回爐子上的茶缸，再回過身來望向常小青，後者已經規複到了麵無神采，彷彿石塑木偶普通的冷峻模樣。

幸虧忘憂穀小院固然焚燬大半，倒也有些不怕火的粗陶瓷器等殘留下來，又因忘憂穀每年入冬後兩個月便要大雪封山，常日裡菜窖也挖得深，過了小雪便天然有莊頭帶著佃農將蔬果糧食米麪等用牛車一併送入山中。林茂歇了兩天後勉強緩過氣來，又回了小院那頭，將幾個菜窖翻開來看，之前存儲下來的糧食倒是安然無恙，恰好夠用。現在忘憂穀內隻留了林茂和小青兩人，姑息一下餬口上倒是無憂，隻恨那藥房倒是被燒得格外潔淨，林茂三番四次在此中來回翻檢，可用的藥材是在大火中一點也冇留下來。

話說到半截，林茂正對上常小青深深的瞳色，心頭一跳，趕快抓住常小青枯瘦乾硬的手腕，孔殷道：“小青可還認得我？之前你是認出我來的……我是……”

“真的冇事，你看，傷口現在都將近看不清了。”

直到此時，林茂才終究確認了小青如許醒來倒是不是他在做夢，他啞著聲音持續開口道，隨後俯下身去，一隻手按在常小青手腕處量脈，另一隻手卻已經不自發撫上他的額頭。

常小青麵色慘白，病容未去，林茂在本身門徒麵前軟和慣了，自但是然便點頭，輕聲道：”我聽你的…”

林茂說道。

那小院當中之前橫七豎八翻躺的屍身，幾日內便有幾具已被山上的土狼拖走，隻在雪地上留下了混亂幾行血跡和咬碎的骨頭布甲等。林茂心中極其不忍，趕緊又將剩下那些不全的骸骨收斂起來草草下葬，這期間看著那些不明人士屍身上混亂狠戾的傷口，他也愈發心慌意亂，對杳無訊息的季無鳴和金靈子兩人擔憂不已，十二萬分迷惑――他不在的光陰裡究竟又產生了甚麼

常小青安穩地開口說道。

“我不在穀內的這段光陰到底產生了甚麼？為何小院被焚，另有那樣多的屍身……”

（小青當時可不就是一幅神魂狼藉的模樣，倒也難怪他現在半點想不起來當時忘憂穀內究竟產生了甚麼。）林茂暗道。

常小青並未搭話，而是抬手將掌心按在了林茂胸口――位置恰好是當初他一劍刺穿的位置。

林茂身材一顫，睜大眼睛愣愣地望著常小青，好一會兒以後，才謹慎翼翼輕聲開口，語氣輕柔到了極致，倒像是怕擊碎了甚麼好夢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