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定了定神,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草草挑起那玩意定睛看了看,倒是肯定了――這確切是張實實在在的人皮,光從這麪皮上來看,這皮肉本來的仆人恐怕也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青人模樣。不過此人皮有些古怪,摸上去比平凡人皮乾癟很多,對著光看竟然像是蛇蛻普通透著股蠟感,皮膚內部摸上去更是光滑膩的,浮著一層薄薄的人油。江湖中倒也不是有那等歪門正道之人剝人皮做麵具等器物,但是如許一張活生生四肢具在的人皮倒是前所未見,直教民氣中犯怵。
更何況林茂將其挑起以後才發明,人皮獨一上半身,自腰部往下的部分倒是不見――隻是那腰部的人皮,細細看去也模糊透著些不對勁,許是苦主生了甚麼怪病罷,腰上垂垂浮起了些許均勻擺列的菱形硬殼,與那蛇蛻愈發有幾分類似了。
但是好不輕易回到之前與常小青分離的處所,林茂跳下驢子以後,卻發明那雪窩裡獨一一頭灰驢伏趴在地,而本應當昏倒不醒的常小青,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從山路上轉了幾個彎後,那足跡飄忽不定地沿著一條巷子下了山坳,陣勢多少變得陡峭了起來。積雪這裡堆積成了一條厚厚的陡峭的大雪襖子,晶瑩剔透的雪花反射著天空的光,全部山坳底部竟然比山道上還要裡亮上很多,但是積雪反射出來的光彷彿也帶著冰雪的冷意,刺入人眼睛裡,讓人感覺雙眼刺痛不已,麵前白晃晃一片,完整看不清東西。
那幾小我自上而下都被一層烏黑的上等皮袍包裹的嚴嚴實實,站在雪地裡幾近與白雪融為一體。也是林茂現在走得進了,才從那些人皮帽下暴露來的一張微微泛著銅色的黑臉上看出來那塊地竟然還站著人。
他謹慎翼翼繞著院子又轉了兩圈,餘光瞥到屋後一顆說不出年事的老鬆下彷彿趴著小我影。
“……”
林茂問道。
他們的皮襖已經有些混亂,此中幾人裸在內裡的胸口和臉頰都往外滲著血,手中更是緊緊握著彎如新月的奇特長刀,如臨大敵地與常小青對峙著。再看常小青,隻見之前林茂為他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割得幾近破布,額前的一縷長髮也被削去了一截――如果猜得冇錯,恐怕之前這兩方就已經產生過牴觸了。
聽上去,他竟然是在跟甚麼人爭論普通。
林茂未曾在人皮上嗅到血腥味,隻能暫定此人皮是在其他處所用藥水措置過被人帶過來的,隻是也不曉得此人皮究竟是有何用。林茂想起之前那些攻擊知名白叟的人們裝束奇特,行動之間也不像是中原人士,便感覺這恐怕是那些人不謹慎留下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