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一字一句道：“你如何不上天呢？”

眼瞅著女娘玩耍的時候越來越久，竟然忘了同太子共用午膳的事兒。

元策本欲留在文華堂看完戶部上奏的賬簿，念及後院的女娘，不想讓她久等。

女娘：“為甚麼要趕她走？”

太子抬眼看了合座朝臣，壓住怒意，壓著嗓音冷冷道：“將人扔出東宮。”

青德入內，恭敬道：“殿下，午膳的時候到了，膳房已備好，隻等殿下退席。”

趙若薇耷拉著頭，水眸偏過，不去看他，肩也慫著。

冷眸瞥過，男人冷厲道：“哪也不能上手洗，娘子是何身份，用得著她屈尊？你也跟著宮人不知輕重。”

宮婢端著食匣站成一排，再等下去，即便裡頭熱水溫著 ，也要涼了。

緋紅的裙襬垂落水麵，浸濕大片，泅成深紅色。

趙若薇腦門犯暈，不知天南地北，水眸無辜望著青石板，雖未回神，巴掌已落在來者窄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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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候後，文華堂快散會了，青德纔來回話，不怪他查的慢，實在是夏宮大，人還多。

杏眼望著嫣紅的唇瓣，聽女娘柔嫩調子像是綿綿細雨，軟到摸不著，她學著女娘餵魚，將魚食撒入跟前的水池。

元策抬眼看她，烏黑的眼眸含著寒光，嗓音也刻毒，“誰準你拿那件衣裙給她穿的？”

元策雖俯視女娘，嚴肅涓滴不弱，冷酷的嗓音嗬叱著，俊美的臉龐冷若冰霜。

微弱的臂彎輕而易舉將小女娘提起來，還騰空抖落兩下，將浸濕的衣裙從水麵扯出來，趁便將粘在緋紅宮裙的褐色魚食抖下來。

廳堂內沉寂一片。

“你入宮來就為了抱虎崽？衣裙上滿是虎毛的味道，手上也沾著魚食的腥氣，不準摸水池的魚，隻能看，你喂喂就罷了，還上手摸？臟不臟？”

曜日園內，女娘正拉著元清容坐在青石板上，玉白的手指掐在綠枝，將開得正豔的青菊摘下。

青德鬆口氣，跟在太子身後去了膳堂，總歸進膳就好，不然夏皇問及，他可不好回話。

冇曾想下一刻，女娘驀地昂首，放肆盯著他，“那又如何？我入宮就為了虎崽子，不但是崽子，我還要抱白晃晃，摸狸花花，更要摸大頭魚。”

元策：“此後你的宮裙釵環不準隨便贈人，上麵祥紋非皇親不成用，僭越是要斬首的。”

望著女孃的冷眸微眯起，嗓音聽著讓人不寒而栗，外頭宮人早已躲得遠遠，青德更是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