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當木峰低首跟在女郎身後,黑壓壓一眾保護在前開路,酉州牧並著六名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一樣跟在太子後。
櫻粉衣裙落在車門邊,廣大超脫的衣袖伸出一節瑩白皓腕,女衛穩穩接過柔夷,握在手中。
遵循陛下旨意,應當全數投放大獄,等待發落。
同昨日入城的景象一樣,保衛持械站守,城門大開,大門路邊站著一排禽獸圖紋華服的官員。
可太子俄然現身封郡,帶走那行商隊,官員中哪有敢吭聲的,全數假裝冇看到,恭恭敬敬跪彆東宮。
女娘抬眸,清透水眸落在不遠處黑衣衛簇擁的齊國太子身上。
趙若薇冷冷回望,精美的眉眼覆蓋寒霜,恰好眼尾生得狹長嬌媚,即便是活力也美得驚絕。
趙若薇護著腹部,細肩半彎,輕柔的風吹起麵紗一角,暴露纖細白膩的香頸。
“這一起娘子可安好,若那裡不適可要與孤言。”
跟著清爽氣味劈麵吹進,女娘垂眸看向內裡,鬱蔥碧綠的粟田映入視線,盎然朝氣消逝蓬車內沉悶。
齊人多愛堆疊薄紗,特彆女娘衣裙的裙襬必得褶皺垂疊,方顯美好高雅。
薄唇帶著如有若無的笑意,通俗幽黑的瞳人悄悄望著女娘。
路子小鎮村莊冇有逗留,這幾日一起直行,摸算路程應到酉州了。
紗簾被放下,趙若薇半倚在雕紋扶手,清眸瀲灩,隔著厚重的車壁,傳來整齊齊截的勒馬聲,降落沙啞。
酉州牧出身齊王都世家大族,深諳王公世家譜係,半晌工夫就將王都內高貴出身的女娘回想一遍,彷彿....並冇有哪位能讓太子殿下親身帶兵相迎的?
全部過程分外持重,鐵蹄落地的悶聲伴跟著兵戈的摩擦,很快馬車又加快了行速,一刻鐘後完整停了下來。
絲履踩在矮凳,女衛彎身提起曳地裙襬。
酉州牧雖是外放官非京官,可他也是曉得太子殿下久居王都,近半年都未曾出過,這腹中胎兒並非皇嗣啊。
坐在側座的女衛見狀,撩開素色紗簾。
趙若薇蹙眉,美眸含疑望著他,隻覺看不透,這位齊國太子到底想做甚麼?
前邊開路的黑衣輕騎行得慢,前麵烏蓬馬車行速也不快,馬伕駕車很穩,的確如履高山,車內倒是冇有顛簸。
數日前,東宮府兵連夜入酉州,未曾逗留倉促出州,酉州牧連接駕都趕不上,隻站在城門口遠瞭望著駕馬拜彆的黑影。
戴著麵紗的女娘挑了下眉,心底嘀咕著他倒是整日暢懷,雲淡風輕,遇事隨和,同她印象中的一國儲君有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