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異國皇子的管事處罰給齊國九皇子的宅院也在西角巷幽深處,越太長長巷子,再行好久直道,纔到東市。
烏蓬馬車跟以往一樣淺顯不顯眼,遲緩行駛鬨市中,街道兩邊商販呼喊聲此起彼伏,人群騷動。
車窗簾子寂靜半晌,被內裡人撩起,薑衍麵色安靜看向女娘,溫聲道:“衍統統都好,可問娘子安否?”
他望了好久,終究翻開匣子,再鬆開細繩,拆掉油紙,點心包裹煩瑣,郎君不見煩意。
幕僚把快馬加急得來的密信心給九皇子,半晌,不見迴應。
不比其他皇子顯赫出身,囿於生母卑賤總被諷刺玩弄,也因陰柔容色,受儘冷眼諷刺。
駕馬主子微愣,下認識朝車簾看去,一隻骨節清楚的手好像砥礪美玉,薑衍撩開車簾,眉眼平坦帶著一絲高山流水的高雅。
密信言:夏國太傅府夜間起火,無平生還,儲妃趙氏女亦在此中。
薑衍出聲說話,好似山間漂渺雲霧,抓不到,也碰不到。
他閒來無事,更冇幾個老友作席談笑,便總去書肆借閱古籍消遣。
他低聲問了句,“可有紅豆糕?”
杏仁酥吃下時,一點都不甜還微苦,是鹹口。
女娘見他低下眉眼,覺得身處鬨市不易多談,許是九皇子不喜,她柔聲道:“皇子殿下可食過東市煙攏齋點心?”
又兩年,薑衍入主東宮,成了齊國太子。
五年留質刻日已滿,齊國派來使團接回九皇子。
“奴乃烏衣巷趙家主子,我家趙娘子請內裡朱紫稍等半晌。”小廝不見嚴峻,低著頭恭敬道來。
薑衍坐在馬車裡等了好久,心想前次的杏仁酥也等了這般久嗎?
九皇子隻說不喜杏仁,卻也冇讓主子拋棄,而是放在不起眼的處所靜置。
再聽聞女娘時,已是一年以後。
薑衍輕笑,“不必多禮,既是趙娘子所言,那就等等吧。”
諸國留夏皇子裡,齊國九皇子並不出挑於上京權貴前,老是冷靜無聞,獨處角落,彷彿賞花宴中最不起眼的素蘭。
自那次後,薑衍好久冇再遇見趙若薇。
主子領命,排在點心鋪門外的步隊前麵。
出馬車後,主子將落下的點心送來,問九皇子還要不要。
薑衍看得晃神,不動聲色偏首,不敢回望含情美眸,眸光輕巧令他想起齊國盛開在秋水輕霧中的白粉菡萏。
衍,美玉也。
為九皇子駕馬的主子冇敢多問,隻覺殿下這半月來多去書肆,每到午晌便來出門,等宵禁才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