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部下稟告時,女郎正臥榻歇息,跟前坐著醫女為其診看胎脈,雕花木幾放著剛煮好的滋補良藥。
房內世人抬首齊齊看向女郎。
女娘依在紅木花窗邊,月光粉的衣衫遮去纖肩,潑墨烏髮被高高挽起,白玉耳垂帶著明珠耳鐺,不施粉黛的嬌靦隻覺和順文靜。
是誰不可?恰好是韓武。
是那種無端的安好,明顯尚且處在熱烈的篝火宴中,笛聲清揚,輕舞曼曼,可女郎卻突然間冷酷下來。
趙若薇摸不準齊國的態度,不管朝向哪方傾斜,都是她不肯看到的,對她最無益的是齊國中立,不插手,不偏幫。
商隊行了多日,加上已入齊國境內,闊彆大夏北涼,趙若薇稍許放下心來。
因蕪城被封閉,他在兩國中的諜報網冇法及時通報動靜出去,隻能聽邊疆過來的人言說,拚集個七七八八。
一如此時現在,配房內清楚另有其彆人存在,有同女娘扳談的晏當,與之對弈的木峰,女衛候在身邊奉養喝藥。
晏當垂首,恭敬道:“部屬多方查證,確切如此,現現在夏國另派來將領代替紫陽關關將,定是冇有退兵的籌算。”
她彷彿想到甚麼,又道:“接下來的路程有所變動,需繞過齊王都,商隊不能在王都借道,更不能逗留。”
“讓上麪人買夠平常所需,商隊須得日夜兼程分開齊國,越快越好。”
“既如此,蕭景乾應是死在了清河關。”趙若薇又多問句,“可探到有關靜安王的動靜?”
她一字一句唸叨:“當真是韓武?”
晏當自不敢無端矇騙女郎,又稱是迴應,站在中間的木峰手中端著棋盤,見女郎心境顛簸,未敢多言。
商隊入齊國冇幾日就傳聞夏涼兩國開戰,其中啟事晏當也冇密查清楚。
“宣平侯,韓武。”
晏當回道:“並未,火線戰況瞬息萬變,隻得大抵。”
“叮嚀下去,明日解纜分開這裡。”
倩影獨坐火堆旁,炙熱的焰火映在清越瞳孔,絕美的嬌靦安靜下來,像是靜止的簪花仕女圖。
“你肯定冇誤傳,不過戔戔半日,夏國就攻占了北涼邊關?”趙若薇又問了遍。
可不管多少人也融不進窗邊柔弱的身影,彷彿披上一層冷寂的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