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昨日一出院，便有丫環來奉迎，一個個都想當新主子麵前的紅人，哪怕院子裡的三等小丫環也一樣。”

鄭鴛兒為李玄倒了一杯酒：“妾身不懂您的那些事，不過妾身感覺這些事理都是相通的。”

鄭鴛兒倚在李玄懷裡，繞著帕子：“昨日就點上了，您冇來。”

李玄環著鄭鴛兒的肩膀，揉了揉她的鬢角，笑意盈盈地垂眸看她道：“睡吧。”

見到惜蘭返來，她們也隻是抬了昂首，冇有過量理睬。

李玄望向她，勾唇一笑：“等？”

鄭鴛兒因他要納妾而妒忌，他天然是歡暢的，可他也擔憂鄭鴛兒會真的為此悲傷。

看來她們今晚也明白了一件事——這個院子裡隻要鄭姨娘是說了算的，與其奉迎大丫環、被連累，還不如直接在主子麵前奉迎露臉。

“妾身倒也有空挨個體味，但又何必呢？想挑個可托的丫環，不必本身親身脫手，隻消等著。”

鄭鴛兒垂眸望著被麵上的斑斕鴛鴦，沉默不語。

李玄反握住她的手，往懷裡一拉，香溫玉軟落入懷中。

月牙上前扶起她，歎道：“惜蘭姐姐，你可彆怪主子狠心。”

鄭鴛兒這才放下心，在李玄懷裡找了個舒暢的體例窩著。

可這是侯府，侯爺說的話那就是天理，他說誰高貴，那就是一等一的高貴。

鄭鴛兒取來一雙新筷子，重新遞給李玄：“本不該惹侯爺活力的，瞧爺今晚出去時神采不大好，是不是碰到甚麼煩苦衷了？”

“好。”

李玄嘲笑：“如果老夫人真教好了，她本日便不會冇大冇小、目無尊卑。”

這是功德，申明鄭鴛兒未曾竄改。

青楓趕緊稱是。

鄭鴛兒道：“尋蘭留著，妾身另有的用，另一個小丫環便交給侯爺了。”

“不過惜蘭可留，尋蘭和阿誰小丫環卻不可。”

李玄又看向院子，皺眉道：“這等背主的下人留著做甚麼？直接拉出去打死就好。”

李玄眼神微微一暗，麵上笑意越深：“還好爺今晚來了，不然這香可要空赴一場。”

“不過你放心，我隻納妾，不會娶妻，天然不會有人超出你去。”

惜蘭被月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進耳房，桌上公然放著飯菜。

他差點健忘，鄭鴛兒也做了六年的下人。鄭鴛兒在府裡最後一年雖說當了他的通房，可當年李玄在府裡是甚麼職位？給他當通房和當下人又有甚麼兩樣？

鄭鴛兒冷靜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伸直起來。

她轉過甚，微小燭光暉映下，隻見李玄正抿唇看著她，眼神灼灼。

鄭鴛兒卻搖點頭，昂首望向李玄：“你罰了三蜜斯，老夫人會不會見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