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已經不像剛到鄭鴛兒身邊那樣嬉笑怒罵都寫在臉上，在青陽院的丫環們眼裡，她已經彷彿成了一個不苟談笑的大丫環。

鄭鴛兒明白了，笑道：“那本日就由我做主，將你派去布莊。”

月牙麵露難色，半晌才囁嚅道：“回主子的話，她們大抵是怕打攪到主子。”

趙灼眨了眨眼：“主子，您不消勸主子，主子情願去啊！”

鄭鴛兒垂眸，複而一笑：“這又有甚麼的？莫非進了府的女人個個都要像燕玉那樣不顧寵嬖嗎？”

鄭鴛兒看向月牙，輕笑：“以是你去奉告她們，不必戰戰兢兢的，她們的主子甚麼時候是個會遷怒於人的？”

“月牙？”鄭鴛兒喚了一聲，月牙立即一邊應一邊從門口走出去。

鄭鴛兒攔住她：“不必，我不過隨口問問……”

月牙癟著嘴：“主子您得寵的時候，給他們的好處還少嗎？逢年過節隻要他們來，您就賞銀子。碰到他們犯了錯，管家嬤嬤罵他們的時候，您還幫著說話。”

“就是我身上這類。”郝落芳扯著本身的衣服，卻又抿了抿嘴。

鄭鴛兒一頓：“然後呢？”

“這幾日梅林的草都長到腳麵了，那些人卻不見了蹤跡，一個個勢利得很！”

“她如許做，對她、對孟氏都是好的。”

“如許的事，前麵有尋蘭，現在有她，前麵還會有彆人，我如果要妒忌，這輩子都吃不完。”

鄭鴛兒往窗外看了眼：“她們呢？如何都不見人也冇聽到說話聲？”

“主子，有甚麼叮嚀？”

她是姨娘，底下的人再看不起她，都不敢給她委曲受。

鄭鴛兒又看了眼天氣，“今兒日頭不曬，如何都窩在屋裡，不出來踢毽子？”

比如現在，月牙就恨得牙癢癢，眼神都眯了起來。

月牙咬了咬嘴唇：“就是前晚，侯爺直接跟她回了挽春院。”

趙灼摸索著問：“你說的布料……”

郝落芳一臉嚴厲地點點頭，由趙灼牽著分開。

趙灼一愣：“主子，你讓主子去布莊嗎？”

“不過你爹孃那邊，還是得由你說清楚，不然我豈不是美意辦了好事。”

“就是因為主子太好，我們纔不想喧華打攪主子、擔憂主子會難過。”

“現在孟姨娘稍稍一失勢，他們轉眼就奔疇昔了！主子昨日去膳房拿菜，那些廚子臉上都冇笑了！主子真是替您之前的美意不值！”

鄭鴛兒道：“那我讓趙灼去布莊，帶著你一起，如何樣？”

青陽院的這些人聚在一起也有半年多了，上到鄭鴛兒，下到三等的小丫環，每小我的脾氣本性，在這半年多相互也都摸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