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不死。

“涼末，”他悄悄的叫她的名字，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表情而至，聲音略顯沙啞有力，“你曉得嗎，自從我返國又遇見你的阿誰早晨開端，我的失眠，比之前又減輕了，一閉上眼睛就老是想起你，一想起你，就睡不著覺。”

現在，他終究能夠把她一起拉入天國永久不得翻身，但是他卻底子就無從動手。

他冇有就此罷手，而是把剛纔的行動持續了下去，將她額際垂落下來的髮絲用小指勾到耳後，十指插入她的髮絲，做出一個最和順的姿式。

說不清楚內心是甚麼感受，也不曉得是發急還是驚駭，顧涼末下認識的今後退了幾分，驚駭他真的會做出甚麼不睬智的事情來。

她想：他的痛，她能懂。

隻是，真的當再次見麵的時候，他卻俄然發明，他底子就不捨得那樣對待她。

因為這八年來，他們誰都不好過。

他的聲音那麼沉寂，那麼嘶啞，聽在她的耳中，卻好似是泰山壓頂，令人喘不過氣來。

安靜的神采之下粉飾著的，是內心的波瀾澎湃，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握成拳。

但她再眼疾手快，到底也是不如他，戰琛在她方纔有所行動的時候就出了手，節製住了她的身子，欺身過來，用男人體型上的上風將她監禁在本身的身材與床之間，不給她一點退路，讓她墮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的話，他的語氣，就像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狠狠的、毫不包涵的刺穿了她的咽喉，扯破了她的靈魂。

“我曉得你現在必定會感覺我不普通，”他笑笑，“乃至會感覺我瘋了，不管你如何想，我都認了，乃至連我都感覺本身是瘋了，從你退出我的生命的那一刻……”

他的聲音低低的，此中流暴露來的傷害倒是深切了骨髓，“我驚駭，見到你以後，會失控，做出喪芥蒂狂的事情來。本來我想著，如果我們這輩子再不遇見，那我就放過你，但是你看，我剛返國，我們就相逢了，運氣必定不讓我放過你……”

“有的時候半夜睡不著，我真有種悲觀的動機，想著乾脆把你給殺了，然後我再他殺，如許一了百了，也好。最起碼我們誰都擺脫了，你不消再受我的折磨，我也不消再受你給我的痛苦。”

不，不是的。

他****複****、夜夜複夜夜的出錯在陰暗的天國中，不見光亮不見暖和，八年頹廢，飽受存亡兩難的煎熬。

顧涼末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說，神采泛白，顯得寂廖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