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姑姑把她叫住:“我進宮後還冇見過竇芳她們呢,恰好和你一起去。”
鐘唯唯大聲道:“臣不平!太後孃娘向來不喜好臣,想讓人代替微臣彤史之職,微臣一貫都曉得。不過就算是要問罪,也要拿出證據,以理服人,才氣顯得太後孃娘有法有度,不是公報私仇,剪除異己!”
韋太後恨恨不已,咬著牙關勾起右邊唇角,冷冷一笑:“好!可貴你如此忠心耿耿。天子在宮外長大,宮裡的很多常例都不熟諳,不免美意辦了胡塗事,要靠你常常提示他了。”
“我一向都不信,現在……”鐘唯唯笑笑,看看朝她逼近的寺人,再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韋太後,不說了。
韋柔穿一身素雅的淡藍色宮裝,眼眶又紅又腫,要哭不哭卻又強顏歡笑,一副忍辱負重、保全大局的模樣;呂純著的是豔紫色宮裝,打扮得明麗飛揚,傲視生輝,一副第一寵妃、捨我其誰的對勁模樣。陳棲雲則躲在角落裡,低頭縮背哈腰,一點存在感都冇有。
韋柔身邊的大宮女和嬤嬤頓時大驚小怪,又是勸她安撫她,又是向韋太後告狀,說鐘唯唯太放肆、太冇教養、完善經驗,把堂堂淑妃欺負成如許,這還是當著太後孃孃的麵呢,揹著的時候得殘暴成甚麼模樣。
韋太後坐在院子裡賞菊,身後圍著一群新進宮的朱紫,左邊站著韋柔,右邊站著呂純。
“謝太後孃娘恩情。”錢姑姑站起家來,卻不急著走,而是站到一旁去等著鐘唯唯。
鐘唯唯歎一口氣,上前給韋太後施禮存候,韋太後就和冇聞聲似的,坐那兒談笑晏晏,說這朵菊花色彩好,那朵菊花形狀可貴,底子不理睬跪在地上的鐘唯唯和錢姑姑。
錢姑姑道:“娘娘放心,老奴必然恪守職責,死而後已。不該做的事,必然不讓陛下做,該做的事,必然提示陛下不要健忘。”
韋柔牽住韋太後的袖子,小聲說道:“姑姑,彆怪她啦,她之前一向抱病嘛,病得都將近死了,纔剛好點就去上值,會瀆職也是不免的事。知錯能改就好了,您就彆難堪她了。”
重華唇角往下一拉,陰沉著臉大步上了龍輦,重重一拍扶手,冷意實足地分開。
兩人說談笑笑去了尚儀局,半道就被人給攔住了,來的是萬安宮副總管李孝壽,客客氣氣的:“太後孃娘有事要問鐘彤史,請鐘彤史移步。”
韋太後“嗬嗬”笑了起來:“如此,本宮就放心了。你事多,本宮就不留你了,去吧。”
韋太後假裝冇聞聲,韋柔一向連說三遍,她才緩緩轉頭,輕視地抬著下巴冷哼一聲:“老錢,你這把老骨頭不留著埋在內裡,非得埋在這宮裡嗎?”